施耐德站在讲台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丝眼镜的镜腿。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出他微微颤抖的嘴角。
\"诸位...\"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们可能都犯了个错误。\"
多媒体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后排的约翰文突然合上笔记本电脑,这个向来冷静的医学博士此刻鼻尖冒汗,活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
\"中医...\"施耐德抓起保温杯灌了口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在杯壁晃出涟漪,\"远比我们想象的...神奇。\"
李铁牛倚在讲台边,指尖转着那根细若毫发的金针。针尾的云纹在灯光下划出金色弧线,像极了中医科墙上挂的经脉图里那些蜿蜒的线条。
\"李医生!\"玛丽突然站起来,栗色卷发随着动作轻颤,\"如果是动脉破裂...\"她比划着脖子,\"这里大出血,也能用针...\"
\"能。\"李铁牛手腕一抖,金针突然停在玛丽咽喉前三寸,\"风府穴下针三分,配合人迎穴...\"他的指尖在空气中虚点,仿佛那里有个透明的人体模型。
施耐德突然扯开领带,梅奥诊所的徽章在领口若隐若现:\"理论上需要多少针?\"
\"看情况。\"李铁牛笑着收起金针,\"有时候一针就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教室灼热的目光,\"有时候得扎成刺猬。\"
哄笑声中,徐和平悄悄抹了抹眼角。老人想起三十年前师父传他这套金针时说的话:好针法要像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砰!\"
教室门突然被撞开。曹洪校长冲进来时,西装下摆还挂着片枯叶。这个向来注重仪表的学者此刻领带歪斜,活像刚经历了一场飓风。
\"操场!车祸!\"他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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