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位太医拎着药箱来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几个意思。
别说他们,就连这位太医也不知道宫里怎么突然让他来一个举人家给人瞧病,还不让声张。
他要给夏温娄把脉,被夏温娄温言谢绝了。
“大人,我没有内伤,只有膝盖伤着了,烦您帮我看看。”
等白果帮夏温娄小心翼翼的将裤腿卷上去,除了太医,在场几人倒抽一口凉气,整片膝盖已成乌紫色,还泛着隐隐的血丝。
夏柏心疼不已,声音都在发颤:“这是怎么弄的?”
夏温娄看夏柏情绪有点激动,不禁安慰道:“爹,没事儿,就是看着吓人。”
“太医,我儿子怎么样,他的腿没事吧!”
太医经常在宫中行走,对这种伤司空见惯,细细查看一番后道:“是气血瘀滞,老夫先用针刺放血,引出淤血,再用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药膏涂抹,配合内服舒筋活络的汤药,只要悉心调养便可痊愈。不过最近切记要少走动。”
夏温娄听说还要放血,不动声色的忍痛把腿往旁边移了移。
“大人,放血就不必了吧。开些内服外敷的药就好。”
大夫最不喜欢讳疾忌医的病人。太医当即沉下脸,并没有顺他的意,“贵人说了,万不可影响夏解元参加殿试。放出淤血会好的更快。”
夏柏只当夏温娄孩子气,怕疼,帮着从旁劝:“就听太医的吧!”
眼看躲不过,夏温娄闭了闭眼,索性放弃挣扎,何况,他也实在挣扎不动了。真不知道那些一跪就跪一整天的人怎么熬过来的。
还是新社会好,不管是不是真的人人平等,起码不用动不动就跪。为了少下跪,看来以后还要继续积累资本,往上爬才行。
放血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兴许是已经疼的麻木了。看夏温娄这么配合,太医脸色有所好转,替他上药开好方子后,再把一些注意事项交代给白果,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等太医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时,夏温娄忽然问:“不知大人贵姓?”
似乎是觉得这问题有些唐突,太医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淡淡道:“老夫姓卢。”
“多谢卢太医,待温娄伤好后再登门拜谢。”
“不必了,老夫只是奉命而已。”
说完便背着药箱离开了。
夏柏似是想到什么,“他跟你外公家有亲?”
“算是还没出五服的本家,不过好像没什么来往。”
夏柏若有所思:“让卢太医给你看伤,不知是碰巧,还是有意为之。”
夏温娄并不以为意:“管他呢,皇上想知道的事哪有查不出来的。只要别再故意为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夏柏仍是认为皇上不可能无缘无故为难一个举人。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
夏温娄一想到皇帝因为景云成的事儿刻意刁难他,心里就窝火,连带说话语气都不免有些冲:“没有,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为难我。”
情绪上来,夏温娄连皇帝的尊称都不用了。
夏柏更不解了:“既然这样,那皇上怎么还让太医给你看伤?”
“皇上心,海底针,我哪儿知道他想什么。”
夏温娄每句话都带刺,夏柏担心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去,忙止住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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