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比
回到基地，闫山第一件事就是上楼洗澡，关昭则去药箱里翻出一板健胃消食片扣了几颗扔进嘴里大嚼特嚼。
再下楼时，关昭已经半躺在沙发上，手机支在胸口划拉。
“你好了？看这个。”她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向后招招手。
“怪不得公园里那两个人为了拍照这么拼命，”关昭点开一张图片看了看，顺手点了个赞，举起手机挥动两下，“这里最近是挺火的，不少人在跟风拍写真，周边市里也有人慕名赶过来，别说，还真的很好看。”
闫山在留出的外侧半边空余处坐下，就着她举起的手扫了眼屏幕，形形色色的年轻面容没仔细看，而是注意到了一排排照片里亮眼的点缀：“蝴蝶？”
在同样的热搜话题下，页面滑动间，至少掠过了十几套写真，诸如“蝴蝶仙子”、“蝴蝶夫人”、“蝴蝶女妖”、“绝美”、“破碎感”之类的标题上是或纯净或妖冶的特写封面。风格各有不同，唯独定位统一显示在他刚巡逻过的湿地公园。
关昭自顾自往下翻看：“今年环境是好了，以前我从来没在市里见过这么多蝴蝶，好漂亮。”
闫山听她连连赞叹，就提议：“明天带你去看？可以请个摄影师。”
“请摄影师？”关昭愣了一下才答：“又要采访？”
“……”闫山有时候也实在不懂她的思路：“她们拍的系列写真，你想拍吗？”
“你说这个啊……”关昭摸摸下巴：“没必要吧。”
她轻飘飘的拒绝当头重重给了闫山一棒，他酝酿的情绪散了大半，好不容易重新聚拢，干巴巴地说：“不是挺有意义？”
“我很少拍照的，”关昭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你又不是不知道。”
闫山从刚刚的打击中恢复，神态自若：“嗯，大家一起拍。”
“啊？”关昭一脸懵。
“你提醒了我，”他眼也不眨地找到了新的理由，“救援队人员更替这么久，还没有拍过新的宣传照。”
“那也得大家都在吧？”关昭环顾了一圈当下没什么人气的基地。
闫山越编越圆：“拍两套。一套集体的，一套个人的，放在网站上正好。”
“救援队的网站上放写真，合适吗？”关昭对他的想法仍然持怀疑态度。
“个人的工作照都有了，浩成之前就拍过不少，只放工作照太缺乏生活气息，距离感太强，不利于宣传。”闫山振振有词：“救援队也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现在想吸引年轻人，得有亲和力。”
关昭微张着嘴听完，蹦出三个字：“……有道理。”
闫山趁热打铁：“肯定不会全放上去，除了合照外，一个队员两张照片，队里队外形象都展示一下。”
“可是这样的话，明天只有我自己拍？”关昭想了想，多少还是觉得别扭。
“他们现在又不在，拍一个算一个。”闫山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松动。
“行吧……”关昭还有最后的疑问：“拍这种写真合适吗？”
“这方面我也不懂，”闫山真诚表示，“你选个自己喜欢的风格，也不是所有系列造型都会很夸张吧？”
“那倒是，”关昭迅速来回翻看了一遍热门的写真集，重点放在比较日常的风格上，小声嘀咕，“这种应该还不错。”
闫山也不插话，坐在她旁边看着，默默记下了几个关键词，发给赵浩成。
赵浩成：闫队，什么意思？
闫山：摄影工作室，你有认识的吗？
赵浩成：那必须有哇。
闫山：擅长这种风格的，帮忙联系下，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价格无所谓。
赵浩成：这么急？清新写真……这干什么。
赵浩成：哦！我知道了，拍关医生是吧？
赵浩成：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闫山：网站宣传照。
赵浩成：只拍关医生？不是，闫队，你太伤队友情了，那我们呢？
闫山：你的形象，适合放在网站首页吗？
赵浩成：……
赵浩成：闫队，我好歹还有点用呢，别这么损人行吗。
闫山：一个新镜头。
赵浩成：得嘞！
赵浩成：［定位］
赵浩成：我打过招呼了，明天就有空，你们直接去，说是我介绍的。
“你没意见的话，我们明天上午去，晚上看不到蝴蝶。”闫山全程单手打字，动作不明显。
关昭想想，就当是公费玩乐，横竖不亏：“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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