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
“关！关！”门外是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叫，伴随着急促的拍门声。
关昭还以为在做梦，翻了个身，声音没有消失，场景也没有变化，呼喊声更大了。
她懵懵地睁眼，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第一个反应是摸到手机看了一眼——凌晨4:12。
门外还在响，晃了晃头，关昭终于意识到那是虞佳期的声音，连忙踩着拖鞋开门：“怎么了？什么事？”
虞佳期大力拉着她：“百威！百威！”
“百威怎么了？”关昭努力让大脑尽快清醒。
“我不知道，它不动了！”虞佳期手胡乱比划着，越是着急，越找不到合适的中文词汇描述。
“先别慌，我去看。”关昭“啪嗒啪嗒”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楼梯。
百威就躺在墙边它平时喜欢的狗窝里，对关昭的到来毫无反应。
她蹲下一看，百威从耳朵到吻部几乎肿大了一倍，气息微弱，仔细看只有尾巴尖勉强抽动了几下。摸了下身侧，光滑的皮毛下一片片不规则的大包，尤其是肚皮，开灯一照，毛发稀疏的皮肤透出不正常的红。
“快去把闫山叫起来，让他开车，我们去医院。”关昭有了初步判断：“像是过敏性休克。”
虞佳期应声而去，关昭则默念数秒，手指去探百威的心跳和脉搏。情况不太妙，她几乎无法明确感触到波动。扒开百威的嘴检查，牙龈甚至已经轻微发蓝。
关昭深呼吸两次，摆正它的舌头确认没有呕吐物堵塞，手拢住狗嘴，对着百威的鼻孔开始吹气，进行人工呼吸，与肋骨处按压交替进行。
闫山下来时，看见她正趴在地上用力，疾声说：“起来，我把它带上车。”
虞佳期配合地一把拽起她扶稳后又急着去拉开车门，闫山抱起百威箭步行去，在后排放下。
“佳期你去前面，我要留在后面照看。”关昭一步跳上车。
幸运的是，百威作为一只大型犬，身体素质也过硬，在半途中恢复了一部分自主呼吸。虽然算不上不强健有力，起码能坚持到医院。
关昭手始摸在百威身上探查生理状况，同时拨通手机：“小孟？太好了，今天是你值班？快去安排手术室，抢救一条过敏性休克大型犬，马上就到。”
“百威的体重具体是多少？”关昭将手机拿开一点。
虞佳期立刻报出：“44.9kg。”
“好，”关昭点头，又对电话里说，“让护士准备肾上腺素0.45g，苯海拉明99g，其余的等我到了再说。”
叫闫山来开车是个很正确的决定，他一路抄近道，油门踩得再猛也还算平稳。尽管猛禽的钥匙就挂在一楼大厅鞋柜上，但照虞佳期在车上心神不宁、坐不安席的状态，让她直接开车十有八九要出事。
百威被擡进手术室，关昭在准备区系好手术服，来不及说句话也跑进去。
闫山拍了拍虞佳期的背：“我车还堵在门口，太占地，我去挪下车，你一个人先等会，能行吗？”
虞佳期有些精神恍惚，语调僵硬：“好的，我没问题。”
“相信关昭，她是很厉害的兽医。”闫山直视她的眼睛。
“我知道。”她缓慢地点头。
几个人都没有看时间的空闲，凌晨的宠物医院大厅里只有虞佳期不平稳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外面天色乍明时，关昭拖着步子走出来，拽掉了口罩，呼吸了一口充满消毒水和宠物沐浴香波味道的空气。她拉起虞佳期的手：“放心吧，百威没事了。”
“呼！”虞佳期吐出一口闷了许久的气，要不是身后的闫山托了她一把，就要跌坐到地上。
“谢谢，关！谢谢！你太棒了！你是我的女神！呜呜呜！”虞佳期张开双臂就抱住了关昭，头贴上她的肩膀时，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关昭轻轻扶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不用谢我，我是兽医啊，我看要谢谢百威，它很勇敢，求生意志很强烈。你现在，要去看看它吗？”
“现在，可以吗？真的？”虞佳期忙用手背随意擦了擦眼泪。
关昭笑笑：“当然了，它肯定很想见你。”
百威醒着，躺在住院区的笼子里，大耳朵从笼子的栅栏门空隙漏到了外面，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抖一抖的。
“百威？”虞佳期唤了一声，关昭从边上打开了笼子，让她能摸到百威。
百威还在输液，被主人一叫，激动地晃头，撞在不锈钢笼壁上咣咣直响。虞佳期怕跑针，赶紧拍拍它：“乖，乖，好孩子，不乱动，我在呢，我陪着你，不怕，你安全了，是不是？”
关昭也伸手摸了摸它：“我还不清楚它为什么过敏，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给它做个过敏源测试。它之前有做过吗？”
虞佳期先点头，再摇头：“好，做吧，百威是在国外长大的，实话说那边的过敏源测试费用很惊人，我负担不起，它之前也没出现过这么严重的过敏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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