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朝忘尘行了一礼，将昨夜所见情况尽数描绘。
朱曦看着望舒这般有礼姿态，就差“哼”一声出来。
不过就是一个老秃驴，作甚要如此？
这小人崽子真是多事。
“哦？竟有这种事！”
不管朱曦在身后是如何想法，前面几人却是正为望舒的见闻所惊奇。
这是巡查了那么久之后的唯一线索。
速衰症在城中的肆虐未曾停止，这几日礼虽然没有新报上来的患者，可是原先已经患上怪病的百姓却是无法救治。
每拖一天，患病百姓的容貌便会苍老一些，是以众人这几日多少都有些着急上火。
“你是说缠魂索无用？”
花青皱眉，缠魂索是修真界捉捕魂物的常用灵器，怎么会抛空？
望舒点头，几人神情更加凝重。
谁也说不好那些“百姓”究竟是什么东西。
“望舒姑娘可否详细描述一下昨夜所见，有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物件儿，或者有没有能让姑娘记清楚的百姓长相？”
在场最为着急之人莫过于沈莲白。
“当时街上来往百姓太多，不过我记得有一个酒楼挺高，好像叫什么聚福酒楼。除此之外就是满街的灯笼，最显眼的就是一个扎成童子模样的。”
望舒仔细回想，只是如今过了一夜，脑海中的记忆更加如梦似幻，真真假假让人不好分辨。
不过昨夜的那个童子灯她倒是记得，只是因为造型太过奇特。
“街上具是男童。”
朱曦漠然补充上一句，沈莲白陈湛江二人看向她又被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要不是为了这个小崽子她才不愿意多管闲事。
“聚福酒楼？男童灯？”
沈莲白与陈湛江平白被瞪了回来，二人对视一眼，确实不记得拜生城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那望舒昨夜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忘尘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应当也是没有什么思路。
“我不记得城中有聚福酒楼这个地方，不过拜生城曾在几十年前大规模修整过一次，就连中心祭台也被扒了。我现在去问问父亲，说不定能问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沈莲白话毕向忘尘请示离开。
“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一同前去吧。”
忘尘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朱曦，而后领着一行人又匆匆赶往沈城主处。
“聚福酒楼？有啊，这可是当年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多少城外人特地赶来尝试，那里面的酒菜可真是一绝！”
沈城主眯着眼睛回忆往事，他的症状不算重，可是满头已经不见黑发。
如今这般摇头晃脑的模样，与花甲老人一般无二。
沈莲白眼睁睁看着，纵然心里着急也无办法。
“不过聚福酒楼多年前就没了，你们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望舒姑娘昨夜巡夜的时候见着了聚福酒楼......”
沈莲白神情微妙，里面夹杂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其他几人面色也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一个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消失了的酒楼，为何会出现在昨夜？
“哦，对了，还有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童子灯。”
沈城主抓了抓脑后，像是想起了什么。
“先前拜生城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求子灯会，以祈求能够怀上男婴为各家绵延香火，不过求子灯会在那件事之后就没有再举行过了。”
沈城主远远比沈莲白和陈湛江两个小辈知道的要多，他闭口不谈的那件事，就是拜生城在而是多年前差点儿被灭门的惨事。
有了沈城主的话在这里，就能解释男童灯的来源，也能证明朱曦说的没错。
昨夜的街上确实没有女童。
“那沈姑娘昨夜看见的，是那些恶魂吗？”
沈莲白语气涩然。
“准确来说，望舒小友看见的，应当是二十五年之前的拜生城。”
忘尘的说法令在场众人神情微妙，却与望舒先前的大胆猜测不谋而合。
她也是这么想的。
那望舒会出现速衰症的反应吗？像拜生城中那些所有见过“恶魂”的百姓一样？
望舒不知道，在场众人也没有人能保证。
朱曦被望舒勒令不能再狂言傲语，这时候就是想放肆也要考虑一下身边的这个小崽子。
大厅之中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哐啷”一声，大厅之中众人正紧张着，陡然被器具落地的声音惊醒过来。
“柔心夫人？”
望舒转过视线，就见柔心依旧是昨日的那身打扮，她怀里抱着招娣，身后的婢女正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看样子应当是一个小瓷瓶。
“我来的突兀，打扰各位了。”
柔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带着招娣向里面众人浅行了一礼。
提前更新，算个小惊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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