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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月浓(二十一)(1 / 2)

雾月浓(二十一)

雪山外的天一片乌黑,星子拢在如纱的薄雾里沉重的快要掉下来。

明瑜无暇顾及一尺之外的洞口呼啸着怎样的风,只觉得她的心也似星子一样快要坠下来了。

她没有作声,将才季渊的信息量爆发在绝境之下,令她一时间无法缓过神。

“那么……您出现在这的原因是什么?”明瑜努力找补着破碎的声线,一豆烛火绰约在不大的洞内,却平添一分压抑来。

季渊咽下最后一口饼,伸了伸胳膊,“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倘若只剩下几年的性命,也要不负此生才好。”

他猛地剁了剁石地,“偃岚域,藏着太多谜。”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闻关于偃岚域的描述。

将之说的神乎其神,玄乎其玄,如今却被困在山洞里,还能如何?

“谜?”

“祁怀晏出现在这,以他的性子,倘若不是帝王有请求他绝对懒得费尽周折往这样的地方跑。玄寂司同朝廷……准确来说同皇帝有联系我是知晓的。”季渊说。

祁怀晏的确奉皇帝之命来取令牌,可玄寂司除了令牌和她所求的项链以外,还能有何样的谜?

“偃岚域的事当真就那样重要吗,为何?”明瑜垂眸避开烛火刺目的光,提及这处却轻描淡写说出这样一句话,轻轻吐出最后两字,极是不理解一般。

季渊有些诧异:“莫非你觉不出壁国如今风云四起,朝廷就要乱了,连带着壁国也要乱了。”

“与我何干?”

明瑜冷着面,并不为之所动,短短四个字犹如从冰窟里捞上来似的。

季渊哑然,却是没料到明瑜如此抵触的反应。

她继续说:“朝廷如何,掌权者是谁,重要吗?无论如何壁国都不会颠覆,无论皇帝再做出什么罔顾人伦之事,在大流上都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变化,即便广厦倒塌,万物凋敝……与我何干?”

明瑜是真的觉着累极,她很难相信皇帝,将才论到昭玄十年那场往事,她莫名被牵扯进朝堂变数,险些成了那些追名逐利之人的牺牲品。

那年的瘟疫实在可怖,如今回想都觉后怕,多少年前她身旁伴着的是一张谎言编织的巨网,连亲情都不是真的,还有什么能是真的?

如今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不过三事:

一为,查明沈清榕死亡真相,替曾经为数不多真心待她之人报仇。

二为,找到那条项链,完成母亲的意愿和师父的期许。

三为,倘若可以的话,她想尽她之力用医术使百姓尽可能免去疾病叨扰。

至于其它……与她何干?

现如今,第三个愿望她始终在进行。她的万能药……制到了一半的汤药配材已有雏形,以防万一她分成了两份,一份在她腰间随身的药袋中,另一份在小黑马上的行囊中。

不知崖上的三人境况如何,只愿陆星离莫要赶尽杀绝才好。

季渊却忽然皱起眉,疑惑道:“你说皇帝?皇帝怎么可能是始作俑者?纵然当今君王不若先帝那老儿有趣,也同他那父皇一样是个正义骁勇之士。莫非你未察觉到其实……”

“嘶——”

一阵突如其来的惊呼令季渊将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咽了下去,他们齐齐看向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祁怀晏。

却因肩上的伤而再度瘫倒下去。

“若你再不醒,我倒真要以为你歇过去了。”季渊立马变了一副面孔,冷着脸冲他抱怨道。

祁怀晏对季渊的出现极是震惊,他瞳孔轻晃,却倏然反应过来现实,故而了然揶揄地轻笑一声:“我真死了,你莫不是把我挖出来也要让我去扶正玄寂司?”

季渊闻声定定笑开,询问他觉得如何,祁怀晏摆摆手,“死不了就好。”

明瑜坐在一旁迟迟没有开口,现下天已泛凉,放眼望去已见不到雪山的轮廓,唯有近处被月色点亮的不分岩峭依稀可见刚硬的轮廓。

该如何离开?

季渊同祁怀晏简单沟通些许情况,忽然听得季渊惊讶道:“他叫你去取那块令牌?”

祁怀晏凄清的声线带着些疑惑:“我不知他寻那令牌作何用,但他给了我一张纸条,说那边开始动手了。”

“寻令牌这样的事为何会落到你头上……”

“怎么?”祁怀晏歪歪头,觉得疑惑。

季渊答道:“那块令牌我曾经见到过,说存放于偃岚域是先帝的主意。可……当时放令牌的是当时还是皇子的燕斯南,按理说他才应是知晓令牌存放地点唯一的人,为何要让你一个不知情的人费尽周折来寻?”

“或许有棘手之事缠身?燕斯南的心眼可不比任何一人少。”

祁怀晏感受着肩上处理好的伤口,随口说,试探性擡起胳膊又放下,忍不住自唇中逸出一句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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