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谷的四大恶人之喜,报喜鸟红豆!
陈不周几乎是瞬间就屏住了呼吸。
一路与此刻周旋,她已然身心俱疲。若是此刻这二者任何一人出手,她怕是撑不过十招便会一命呜呼。
但将离谷断然不会在费劲劳心地保她性命、一路送及此地而后,才出手断她呼吸。
——他们大抵是想谈条件。
将离谷之人向来心思难定。
世间分善恶两道,他们却不属任何一道。朝堂、江湖、百姓、游民,组成人世的四种群体当中,他们就好像立于中立面的混沌之人,可以祸世、可以救人,亦可能袖手旁观,在那世道泱泱堕落之时拍手叫好。
陈不周并不喜欢这些人。
作恶也好,为善也罢,所有那些能够跳脱世道之外冷眼旁观的人,她都本能地感到讨厌。
世道猖恶,她就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没法阻止北豫分崩离析的脚步,那些处身法外之人,又怎么可以这般如做戏看客一般作壁上观?
……是的,分崩离析。
陈不周比谁都清楚,大豫这片国土,可能......快要破碎了。
国库即将亏空,先前的钱俩都被拿去修建了园林与避暑胜地;前江留下的丑玉与赤沂水都快将用尽,天境燃料不足,下降了好些公尺;而最让陈不周感到有心无力的,是朝中那几股向来相执不下的势力。
皇帝,朝臣,内阁。
三股势力藏在幕后,再将他们手中能够掌控的棋子推进水中的棋盘:千机阁之于皇帝,天禄院之于三省六部,稽查务之于内阁。
他们好像并不在意这大豫会将如何。
这三股势力所想要的,只不过是将手中的权利握得多一些、再更多一些。
在外人看来,北豫似乎仍旧风平浪静,但那水面之下,三座巨大的冰山暗川早已两两相撞。
冰川碎裂,水涡渐起,暗流汹涌,推及到水面之上只是时间问题。
纵使陈不周明白自己于内阁而言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棋子,但若她当真被悄无声息地抹杀,保不准内阁便会以她为由挑起朝中纷争。
可陈不周一时之间竟想不明白,那朝中的纷争,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般覆水难收的。
是因天禄院的佥事当街身亡,还是临使入京提出燕云十六州之计,或是内阁之人侵入卫国军中,又或是再往前些、是因千机阁的前阁主盗出四野八荒,又可能是......
是从当初的顾家将两块虎符一同交还回太上皇的手中开始,豫的局势就开始有些控制不住了。
震麟军虽只是武将,但顾老将军忠于豫,诚于天子。有他坐镇,谁敢在朝中掀起半点风云。
但顾停云交还虎符而后身亡,顾家没落,国军成了一盘散沙,再也凝不起来。
朝中势力分了又分,你压着我我推着你,拧成了几股解不开的麻花,互相拉扯着。
诸如天禄院压着稽查务递呈的重案卷宗死不松口,诸如三省六部扣着皇帝的请鉴互相推脱,诸如内阁借以宦官身份顺利进入卫国军掌控军务,诸如......
诸如天禄院——又或是说,三省六部的大臣们,想要独吞那不知可否存在的四野八荒;
再诸如皇帝为得到这神卷,派出千机阁,试图在途中将她杀死,再带走可能掌握了神卷下落的前阁主。
那些麻花扯着北豫越绷越紧,越来越脆。脆到只要随便是谁进来轻轻一踩,便会全盘皆溃......对了,前阁主。
许是因千机阁的追杀而乱了心绪,她才会这般大意地在将离谷的恶人面前频频跑神。
陈不周惊惶定心,却见那黄衣的报喜鸟只是笑笑地看着自己,未有杀意,也没有半点要做什么的打算。
她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地疑虑,再一回首,那囚车之中不知何时悄然坐进去了个人。
那人一袭青衫,发间挽着根简单的簪。其衣炔飘然,如出泥不染的荷,却是小心翼翼地将车中那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女人的头搁在了他的腿上。
女人发间的血污蹭脏了他的衣裳,他未露半点嫌色,反而轻轻抚开她颊边黏着的发丝。他盯着那浴血的囚徒,好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口气像是对旧人的无奈,亦似试图在埋藏万千的怨言。
若非是那神女街蝉正恭敬地俯首站于他的身侧,陈不周几乎要以为那男子是哪家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来探望受伤的亲人——又或是......
爱人。
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陈不周悄声将手移到了腰间的刀柄之上,冷硬的雕花好不容易才让她找回了一丝安泰。
她知道,若那男人想,她只怕是下一瞬就会被夺走呼吸。
“......将离谷谷主。”
陈不周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口来,试图让自己能够找回些谈判的勇气。她道:“阁下来此,可是有何要事相谈?”
来了来了来了!!!!萧鹤别来了!!!!(说十章让他回来就十章!!(挨揍))
有没有人看看我的vb呀!!!!!!一个人的牢骚好无趣噢!!!
vb:烤大肠卤大肠油爆大肠石锅肠
以及!存稿写完了嘿嘿嘿!这篇文会一直日更到完结!!!!放心追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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