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
沙历被关到一个地下室。他的脖子上被套着狗链,眼前也放着一个不锈钢碗,他摸到墙壁的黏腻。
他们未必抓到羊羊,沙历缓过来后想,抓到了不会费劲心机引出他。
不久后沙历开始担忧,这群人如果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搞不好真的会把他丢池子里喂鱼。
沙历判断羊羊可能放重要东西的位置,不可能是大富家,已经被翻遍,犄角旮旯不放过,确实没有。他实在想不出,两人的交集还是太少了。
羊羊没有在外面租过房子,宿舍就在红楼里,想必也被清理过了。□□更不可能,羊羊不是懂灯下黑的人。
他费力在墙壁的缺口磨绑手的麻绳,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小臂肌肉都快酸硬成铁,终于磨断了,他揭开头套,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墙上黑的一片片是锈迹斑斑的血干涸后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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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报了警,打电话给邱添,发动所有可信的人一起找。他发了一条朋友圈,十万火急的寻人启事,希望羊羊能良心发现。
邱添找上门的时候,华升正在打第四通电话给沙历。
“华警官,肖肖一定是被坏人掳走了,请您一定要想想办法,他不会有事吧……”邱添哭得梨花带雨。
华升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沉着几秒,拨通了一个电话:“余叔,我弟弟失踪,等不到24小时立案,请求调配警力在沿江一带搜寻。对,好。”
“喂,白川尧,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最新定位在哪里,分析在他周围信号波长内可能较长时间重叠的号码……”
华升和邱添,一个坐在茶几抱着腿发呆,一个在阳台等着回电。两个小时过去,没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片警找到打斗的地方,进行了DNA采样分析,数据最快也要明天。白川尧锁定上百个号码,逐一筛查后发现有10个左右是出现在案发区有案底的号码。他们消失的方向也是天南地北,如果一一人工查询费时费力,还可能打草惊蛇。
华升最后拨通一个不愿轻易拨通的号码:“关太以,我需要用一下你的网,替我地毯式搜索一个人,照片我稍后发你。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安静的凌晨,邱添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好像在嘲讽华警官。能让他低头求人,一定是真没有任何线索了。
华升手已经冻得泛白,完全忽视了邱添这个大活人,在门口披上外套就走了。
邱添连忙追出去,门口地毯被华升踢得卷起来,她蹲下穿鞋的时候强迫症犯了,帮忙理了理地毯,犯了嘀咕,“可真够心大的,怎么把钥匙放在接近门外的地毯下。”
邱添捡起来钥匙放在玄关柜上,钥匙很精致,环扣上挂着一只绵羊。
她关上门出去后突然停下来,华警官家是指纹密码锁,不需要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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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升很冷静,早年真刀实枪在边境的作战经验,使他对危险很敏感,而且他知道目前最不能慌不择路去追查细枝末节,而是通过逻辑推断出沙历的疑似仇家,以及站在犯罪分子的角度思考朗城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
“雪莉,沙历近日得罪了什么人?将有可能的名单发给我。”
吩咐完下属,华升接到了关太以打来的电话:“阿祖,很高兴你遇到麻烦想到我。父亲下葬你都没回家,原以为你不会再认我,代我问候你母亲。你让我查的人在尖东码头,具体仓库无从知晓。”
“谢了。”
“你房间一切都没变,有空回去看看陈妈,她总念你。”
“再说吧。”
关太以的关系网竟比警察还来得快,势力不容小觑,华升微微皱眉,既庆幸能被他查到,也担忧是被他查到。
关太以黑白都有点关系,这些年在首富榜上来来回回始终不下前三,已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他灰色产业洗白的很早,现在要秋后算账师出无名,还会引起很多行业经济动荡。
华升,也就是当年的关耀祖,在报考国防大学后,基本就与关家划清关系,随母姓。母家在是瑚锡哈哩氏,改姓在满人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他母家往上翻几辈还是贵族,关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们头痛的是家族内部希望栽培的继承人包括了华升,而他一身反骨,只好先放在外面观望着。关太以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相差着十二岁,实在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华升挂掉电话后立刻通知了尖东区的警察,秘密部署了救援计划。
警察将码头二十间仓库尽数包围,控制了相关装卸人员,一间间开启禁闭的集装门。就剩最后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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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条子找来了。”李茂骂道,“去收拾干净,别留痕迹。”
沙历听见声响,赶紧戴好了头套,虚缠好手腕,门“砰”地被推开,他们拎鸡仔一样拖着他。
“快点交代。”沙历听到他们拖动钢管的声音。
即便他瑟缩成一团,钢管砸到背后,痛得他一抽,差点把牙咬碎。
“在宁海街322号5楼107房。”沙历报出了出租屋的地址,他安了摄像头。
“你等着,要是老子半小时没找到,你就见阎王去吧。”说完在沙历手腕上放了一个计时平衡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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