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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1 / 2)

订婚

穹顶像璀璨的星空,幽蓝的灯光布满了整个会场。黄轻婷的订婚声势浩大,本市多半的名流都汇集到风华阁礼堂里。

沙历刚进来还能佯装淡定,架机器、调设备,等人多起来,看着门口两人的名字出现在迎宾屏幕上,迟缓的钝痛攥住他的魂魄,连最起码的风度都维持不下去。

签到、交请柬、领伴手礼,他不在状态,连背包都落在车上,现在什么也没带的情况,礼仪将他领去一旁休息,等确认身份再放行。他一直担心华升会亲自出来。最终是被人领了进去,却没有见华升的身影。

华升是今天的主角,省里首富的新晋女婿,他一个无亲无故的假弟弟,借着几分薄面能入场,还妄想华升对他解释什么?可笑。

沙历喝了差不多五六杯鸡尾酒,在晚宴正式开始前。左右宾客言笑晏晏,碰杯叮铃,西洋乐队奏着爵士乐。沙历拦住路过的侍应,又端了一杯酒,一口闷,他回到最后一桌的位置,桌子之间的间隙大得可以跑马,他远远望着,黄轻婷挽着华升,一出场大家纷纷起立鼓掌。

黄轻婷今天很美,穿着一条简洁的礼服裙,脖子上戴着上次拍卖会华升跟她一起拍下的钻石项链,跟她的微笑相映成辉,确保幸福的光芒能够撒到每一位见证者眼睛里。

沙历继续喝,他想起在华升家,他写稿件想喝点酒,让华升去冰箱里拿点吃的。华升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并不想起身,敷衍他说:“这么晚了。”

“你如果是好男人,就给我洗一点小番茄吧。”沙历求求。

“不不不,你吃豆腐干吧。”零食就摆在旁边,华升已经很熟悉他的伎俩,只要沙历在房间伏案,他都会准备一点。

“那我喝酒吧,喝酒不麻烦。”沙历说。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吃喝酒?给老子玩田忌赛马。”华升抱怨归抱怨,还是去给他倒了酒。

睡前的沙历是最粘人的时候,他会主动求抱抱。

“不是抱过了吗?”华升没性趣的时候没有那么浪漫。

“那是下午,现在还没有。”

华升搭了一只手过去,另一只手还在玩手机。沙历就把被子裹起来自己转过去睡,华升一会儿感到冷了才会来拉他,他故意硬着身子暗暗用劲,华升拉不动只好靠过去。

沙历唱: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把我找回来~

华升笑着过去抱他,顺便把压着的被子撑开,自己舒舒服服盖上。然后没影了!没下文了!

沙历忍不住说:“你看你多么势力,盖上被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华升怎么还忍得了,将他抱着亲到求饶。

沙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觥筹交错,他有些恍惚,是他提出要分开,别不争气,别出洋相。

华升和黄轻婷挨桌敬酒,很快就要走过来。好像一个世纪那么煎熬,沙历看着二人,言不由衷说:“恭喜升哥、黄小姐,祝你们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谢谢弟弟。”她笑得越甜,沙历的视线越花。

“有个小孩对我说过一句话:你等得越久,见面的时候就会越开心。”沙历强撑着开玩笑,笑得脸都要变形了,“你看,对的人总是要多等一等。”

意再难平,也得平。

沙历又对华升说:“娶而待之,那就好好待啊。”

华升没有回他任何话,客气地回敬一杯酒,就转身跟下一位寒暄。

沙历喝多了,他酒量本身就不太好,喝了七八杯混酒,能走直线全靠毅力,他还不忘来这里的任务是摄像纪录。

华升和黄轻婷开始切蛋糕,跟宾客一起去舞池跳舞。沙历摇摇晃晃栽倒下去,碰翻了杯盘,噼里啪啦响了几声,在会场音乐声中不明显,被周围的人七手八脚扶住。

华升停下舞步,对黄轻婷耳语几句,大步走过去,人群让开,他拍了拍沙历的脸,对侍应说“将人扶去楼上客房”,准备起身离开。沙历却在迷蒙中扯着他的西服下摆,他本想粗暴地掰开,碰到沙历的手他又改变主意了。

“我来。”华升从侍应手里接过沙历。

到房间后,华升将沙历往床上一扔,站在边上一会儿,才说:“别装了。”

沙历方才晕的时候不省人事,抓住谁就是谁,在电梯里意识回拢,只好将错就错,闭上双眼,攀附在华升身侧。

他悠悠转醒,搓了搓眼睛,慢腾腾坐起来,干瞪着华升。

华升对他无话可说,衬衣被他这么一搞皱了一点,索性脱下来,丢去沙发。

“你跟黄小姐什么时候开始的?”沙历秋后算账,仗着酒意,那点不痛快占领上风。

“用得着跟你汇报?”华升冷脾冷脸。

“还说我呢,你又好到哪里去,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早就跟她好上了,脚踏两只船,备胎不少。”

华升哼笑一声,不欲多理睬,转身就要出去。

沙历见他要走,起身想去拉住他,被推到地上的抱枕绊住,跌到地上,匍匐在华升脚下。

沙历突然撒酒疯,去解华升的裤腰带。

“你Y了。”

华升推开他,他又贴上来,坚持要解开华升的裤子。华升放开双手,任凭他闹,事外人一样睥睨他。

沙历又说:“她满足得了你吗?你对着她行吗?”

……(略)

沙历双手向后撑着,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华升干笑。

华升去洗手间出来,衣衫齐整,又是不茍言笑的华警官了,几分钟前荒唐的一幕仿佛不曾发生过。他拿起外套离开,门“怦”地关上。

沙历躺倒在地毯,神思昏沉,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华升原来说他是“乱室佳人”,他现在最多剩“乱”了吧。

.

沙历做了个很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还在屋子里给华升写着情诗,诗歌里的内容他都记得很清楚:

我曾是辜负的惯犯

也曾在他乡的荒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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