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牌
“你刚刚是装的?”
沙历起身,慢腾腾穿好内裤,对半跪在地上的章书亦说,“你本来做得天衣无缝,关心则乱。难道还希望我谢谢你?”
“什么时候?”章书亦问他什么时候发现。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那么轻易跟你在一起的原因?你在朗城重遇到我后,李茂好巧不巧,就给我注射了病毒。为了控制我,你不肯或者说没有办法给我解,让我一步步走到没有你的药就活不成的地步。”
章书亦一言不发,阴沉着脸起身。
“绑架我的时候你爽够了吧,现在装什么绅士。”
沙历也纳闷章书亦为什么如今对他举案齐眉,当真谈起恋爱一样。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章书亦将眼镜往上擡了擡,没有否认,就是默认。
沙历本来还在赌绑架他的人不是章书亦,这下彻底确认。
章书亦没跟他唱瞒天过海,他自然也不用继续美人计。
“你发现了还肯在我身边。”章书亦靠近他,喜怒被镜片折射隐藏,“是我小看你了。”
“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沙历热气喷洒在他眼镜上,“张力是不是你害死的?”
三秒过去,章书亦也没有否认。沙历的血液凉了下来。
“你当真以为,你多么不可失去?”
章书亦露出了微笑,在沙历看来很渗人。这话跟华升说他不过如此不一样,章书亦是真的会让他消失。
“两亿买我的命,真不知道是你不划算,还是我亏本。”沙历推开他,“我们可以两不相欠,但你再敢伤害华升和他身边的人,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
预想中的互殴没有到来,他本想教训下章书亦,却因疫苗后遗症着实虚弱无力,他要趁着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赶快离开。
如同章书亦亲口所说,他没有那么不可失去,他这个状况对垒未必讨得好处。只是今后,他没有证据告发章书亦,也不准备再扮演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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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升一身疲惫到家,黄轻婷在沙发抽烟,脱掉长裙,换上了丝质睡衣。
她吐了一口烟才开口:“你心事重重,做什么呀,不开心喏?”
“没。”华升心不在焉盯着搭在沙发上的礼服外套。
“我爸妈可是不高兴,你今天消失那么久,留我一个人在
“抱歉。”
“开开玩笑,那么严肃做什么。我们蜜月去哪里呀?我可不想去马尔代夫这种俗气的地方。”
华升按了按额头,手里捏着蓝色封皮笔记本。
“诶,头疼你弟弟?小孩子总会长大嘛。”黄轻婷靠过去伏在他肩头,“有个伟大的作家说过,一本书让你厌烦,你就丢开它,它不是为你写的。同理人也是。”
华升长叹一口气,靠向沙发背:“别多想,只是有点累。”
“是嘛,我看你不是累,就是不想订这个婚。说好的哦,你要在外面做什么我只当看不见,但是不许领家里来。”黄轻婷起身,去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电视柜上的全家照,“你们家人眼睛全是蒙古褶,一看就不好惹。”
“我是满族人。”华升说。
“哦,那我就是不满足人。”黄轻婷一阵低笑,“要是满足了,就不会努力开枝散叶,家也就败的快。”
“你已经是首富千金。”华升此言是想她住嘴。
“钱是男人的胆,女人的底气。”黄轻婷看了看订婚戒指,“人家鸟都知道求偶要拔毛,有些人铁公鸡一毛不拔,戒指还是我自己去挑的。”
黄轻婷的骄纵也挺可爱。
她伸出手,靠在墙上对华升说:“过来扶我一下?”
“什么?”
华升走过去站在墙边,他听到黄轻婷重复:“过来,服务我一下。”
华升靠近她,在她搂着华升的脖子时,听到华升说:“轻婷,除了婚姻,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他挪下她的手,听到她说小气,又接过她的酒杯放桌上。
“你打算为谁守身如玉啊?”黄轻婷故意刺激他,“可不是我逼你定的喔,你别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是我对不住你。”
“别来,我也谈不上多爱你,只是婚姻跟恋爱又不一样,我们都身不由己,何必再徒增烦恼呢?我还是想劝你一句,真正使你不自由的不是你家人,也不是我。”
黄轻婷走后,华升是真的累了,他再一次翻开翻得滚瓜烂熟的笔记本。
他反复看在文中鲜少出现的人名。
人写别的字会下意识模仿,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却形成惯性,很难签成其他形状,所以信用卡的手写签名能作为凭证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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