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
他恨不得躲越远越好，又怎么会愿意让他陪着自己！
“不用了，我自己去洗就好了！”
檀霄却道：“你知道水房在哪儿吗？”
江咸：“……”
“我带你过去，东西还是你自己洗，可以吗？”
“好……”
两人往水房走去，路上碰到几十个小道士正在练功。
昨天帮江咸倒热水的小道士看到了两人，收回双掌朝两人跑来。
“江施主，洗衣服啊？我帮你！”
说着，他就要把江咸怀里的东西抱走，可却被檀霄拦住了。
“不用了，你继续练功吧。”
小道士却异常热情：“没事，张天师说了，你们的事情大过天，放着我来就行！”
这时，一只手拦在了他的面前。
檀霄脸上表情依旧温和，可当小道士看到他的眼神时，莫名生出了一丝恐惧来，声音也变得有些胆怯。
“那……那我回去练功了！”
看着小道士跑开的模样，江咸疑惑地看向檀霄，却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檀霄微微笑着，对他道：“走吧。”
江咸开始怀疑檀霄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心中一紧张，把被单抱得更紧了。
檀霄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也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到了水房之后，已经有几个人在里面洗衣服了。
这里设施齐全，有三台洗衣机和一个长长的倾斜石槽，里面放着几个搓衣板，应该是为了专门手洗一些难洗污渍的。
江咸转头对身后的檀霄道：“要不你先去吃饭，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檀霄也没说什么，看着江咸有些紧张的样子，他点了点头：“那你洗吧。”
他转身走出水房，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江咸已经把被单和被褥挂到了一旁的架子上，此时正背对着他把手里攥着的东西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
联想到了某些场景，檀霄觉得心头有些痒痒的，他没再多停留，快步离开了水房。
张沉年在殿里打坐，檀霄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怎么自己来了，你的小情人儿呢？”
张沉年没睁眼，表面风轻云淡，说出的话却让人汗颜。
檀霄靠在一张椅子上：“开玩笑适度，以后别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张沉年语气中带笑：“他不喜欢你喜欢，在你面前说也不行？”
檀霄：“……”
“哎，喜欢人家为什么不直说呢？默默付出这么多，人家可能只当你是他的好朋友。”
檀霄手指捏紧了些，没有说话。
张沉年双掌向上缓缓擡起，随后又慢慢放下，运气完成后睁开眼看向了对面的檀霄。
“我说的不对吗？”
檀霄却道：“你懂什么。”
“我不懂？我不懂难道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懂啊？”
檀霄：“你也几十年没谈了。”
他说这话张沉年就不乐意了：“现在的人变异了还是怎么着？恋爱这玩意儿从古至今不都一个样吗？”
“不见得，”檀霄就是不喜欢听张沉年所谓的恋爱经验，“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那套老旧的恋爱观已经不适用了。”
张沉年走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从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檀，我知道你是在气我经常给你显摆自己谈过恋爱，但那都是开玩笑的，我这次是说真的。”
他语气诚恳，檀霄罕见没有再怼他。
张沉年见他听进去了些，继续趁热打铁：“我看了，江咸那孩子就是个不开窍的，即使你做的已经很明显了，他还是不往那方面捋，他这种人就适合直接一点。”
檀霄显然在思考他的话，但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别乱说，我没说过喜欢他。”
张沉年摇了摇头，表情复杂：“你俩真是难带啊……”
他把手搭在檀霄的肩膀上：“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自己喜不喜欢他？”
檀霄拨开了他的手：“无聊。”
张沉年却异常认真：“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又干嘛要躲避这个话题？”
檀霄无言以对。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张沉年道，“其实看到你的改变我还是挺开心的，不然我会以为你永远都是那副无欲无求的鬼样子，太没意思了。”
见檀霄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的话，他又道：“你瞒着我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让我给你出出主意。”
檀霄这才正眼看他：“你能出什么主意？”
张沉年抱起了双臂，擡着下巴道：“这个嘛……”
见檀霄又露出不耐烦的眼神，他赶忙把手放了下来。
“出主意之前，我得知道你为什么迟迟不敢表白……你是害怕他拒绝吗？”
沉默了几秒后，檀霄还是点了点头。
张沉年叹了口气：“也是，这种情况下贸然表白是容易被拒绝。”
檀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应该怎么办？”
张沉年微眯着眼睛看他：“其实你不是已经在行动了？连骗人家做直男测试的办法都想出来了，说明你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檀霄：“……”
“好了好了，我直接说方法哈。”
檀霄耳朵竖了起来。
“首先，肯定是你们接触的不够，多和他进行肢体接触，多试探他的反应，等他渐渐习惯之后，就可以进一步……你懂得的。”
檀霄：“你以前就是用的这些法子骗那些人的吧？”
张沉年笑了笑：“差不多吧……呸，什么骗不骗的，你情我愿的事！”
“不过这方法真的有用，我教他们练剑和功法的时候不都是要进行很多肢体接触嘛？那种时候往往是我和他们感情进展最快的时候。”
檀霄却觉得这种办法似乎也不是特别有效，自己偶尔也会搂着他睡觉，偶尔也会牵他的手，可对方似乎都没太大的反应。
张沉年长长叹了口气，捏着拇指和食指道：“你是开窍了，但就开这么一丢丢！”
他一边比划一边教他：“你得这样，这样，这样才行……光是抱一抱牵牵手算什么！”
檀霄皱眉看他，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张沉年无语：“我也是为你好，你爱做不做！”
檀霄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做。”
说完他便潇洒离去。
张沉年在他身后一整个无语住了。
“好家伙，活该你单身！”
*
和江咸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檀霄询问道：“衣服和被单搭在哪儿了？”
江咸一愣：“水房旁边有个塑料搭建的棚架，下雨了也淋不到。”
檀霄没再多问，只是道：“以后喝牛奶小心一些。”
江咸拿着筷子的手指一紧，赶忙把头低下去扒饭。
就是有点噎得慌。
车子停在山下，每次檀霄都是用幻行术带着他下去之后，再开车送他去公司。
这次牵起江咸手的时候，他想起了张沉年的话，于是手指渐渐分开，变成了和江咸十指相握。
江咸低头看了一眼，手指想握却不敢握，只能期待着快点到山下。
可这次下山的速度好像比之前慢了不少。
好不容易挨到停车场，江咸率先把手抽了出来。
上车之后他以为终于可以把今早的事翻篇了，打算长舒一口气时，檀霄却又凑了过来，伸出手圈住他，整个人也离自己特别近。
“你……”
他话还没说完，檀霄就把安全带扯过来帮他系上。
“你以为我要干嘛？”
看着江咸有些泛红的耳朵，檀霄压住嘴角的笑意。
“出发了。”
到公司门口时，檀霄刚停下车，江咸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檀霄按下车窗，对他道：“晚上接你去吃饭，员工聚餐。”
江咸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就慌里慌张地往公司跑去。
看到他这种样子，檀霄心里就像有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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