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将金九龄坑得底裤都不剩(抓虫)
追命赶紧把裤子系好,捏着鼻子,弯下腰看人。
有些眼熟,但实在认不出来。
铁手则是回破庙看了一眼,再拧眉看着在地上昏死的人。
“是金九龄。”
追命惊讶:“啊?”
真的假的?
昨晚还是一只癞(蛤)(蟆)鸭子呢,一早醒来,怎么就成了……一坨猪头肉?
“你没看见叶姑娘让我们做的机关,都触发了?”铁手蹲下来察看金九龄的情况。
追命擦了擦鼻子,没说话。
说真的,他刚才半眯着眼睛出来,没撞到柱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还看什么机关不机关,触发没触发。
陆小凤和楚留香他们也陆续醒了。
迷香的后劲令人头昏,搞得陆小凤和楚留香都以为自己没睡醒。
“嘶……”陆小凤拉着楚留香的手臂,站了起来,“这是我们花公子?”
那个端端正正仰面躺在地上,但是怀里环抱着衣衣姑娘的人,是他们温柔自持,君子守礼的花公子?
楚留香嘴角出现了一个透着欣慰和满意的笑容。
他将外衣脱下,用银针拉了一条绳,挂上去挡着两人还安睡的身影。
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他们衣衣姑娘可能会觉得无所谓,只怕他们花公子会一下子红了脸,变得窘迫起来。
陆小凤也跟着露出个满足的笑容,脱下外衣挂了上去。
两件外衣,隔出一片相对私密的空间来。
追命慌张跑进来:“叶……”
“嘘。”陆小凤和楚留香同时竖起手指,做出噤声的动作。
追命被唬得下意识回头看自家大师兄。
这是怎么了?
陆小凤和楚留香朝他靠近,低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追命把外面的情况说了。
无情用手推动着自己的轮椅:“出去看看。”
骨碌——
轮椅滚动,众人跟着离开。
花满楼才缓缓睁开眼。
眼前还是一片看不透的黑,可鼻间满满的都是叶蝉衣身上,带着的清冷神秘蓝莲花香味。
他可以感觉到小姑娘的脑袋就枕在他的肩窝上,一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侧身躺在他的怀抱里,而他的手则绕过小姑娘的颈侧,落在对方腰上。
手掌下的腰肢虽然纤细,但是带着薄薄的一层肌肉,很有弹性。
脑袋里面闪过的想法,让温雅君子耳根一片热。
罪过。
他的手有些僵硬地挪开,但是挪动的幅度又不敢太大,生怕将叶蝉衣弄醒。他只能慢慢地,慢慢地将自己的手腕转走,悬在半空中。
可哪怕掌心已经少了小姑娘身上的温度,可肩膀和身体一侧的体温与香气还在紧紧缠着他,徘徊不息。
花满楼说不准时间过去了多久。
像是一瞬间,又像是走过了漫长四季。
他只知道,叶蝉衣醒来时,他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又有些松了一口气。
温雅君子并不知道,小姑娘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要不是想着他的手空悬着太累,她可以躺到出发前!
“统统,统统……”叶蝉衣一叠声询问小猫咪,“你帮我录下来没有?请将花花环抱着我的图片剪裁出来,在我们无名空间四周贴满。”
小猫咪默了。
她虽然只是个系统,但是也并不想时时刻刻啃狗粮。
这个意见被驳回。
叶蝉衣虽然满脸都是遗憾,但也没有为难猫猫。
咳。
这要求的确挺难为统的。
她伸了个懒腰,假装自己刚刚醒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花,早呀!”
叶蝉衣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发饰。
花满楼也撑着手站了起来,悄悄松了松自己僵硬酸软的手臂。
他将陆小凤和楚留香的外衣取下来,把绳子解了,和叶蝉衣一同走出去。
金九龄已经被擡到简单制作的担架上面。
无情吩咐两个跟来的衙门捕头,将金九龄接回衙门养伤,剩下的人则继续留在这里寻找珠宝的下落。
花满楼将手上的外衣抛给陆小凤和楚留香:“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躺在担架上。”
“你没听错。”叶蝉衣将自己看到的情形和他说了,“金九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干了些什么事情,触发了我让无情捕头他们设下的机关,现在变成了死猪,得被擡回衙门继续养伤了。”
她说话的声音里,还夹杂着藏不住的笑意,听得出来,十分幸灾乐祸。
无情开口解释了一番:“按照触发的机关来看,金九龄应该是想要越过你们袭击叶姑娘,只是不巧踩中了外围的机关。于是便被一连串机关反袭击,最终被打了出来,挂到树上。”
“袭击衣衣姑娘?”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高高扬起眉毛,“那我倒是敬他是个‘英雄’。”
看来马蜂的教训,还不够强啊。
袭击谁不好,偏偏要挑衣衣姑娘,这可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花满楼倒是紧张,下意识转头朝向叶蝉衣的方向,温声问道:“衣衣没事吧?”
他唯恐自己刚才醒来,心乱之中,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情况。
叶蝉衣张开手转了两圈,方便让花满楼借着风声,听清楚自己的情况。
“我能有什么事情呀?我什么时候让自己吃过亏?花花就放心好了。”
花满楼听着晨风勾勒出的纤细身影,鼻尖也满是蓝莲花清冷的香气,而没有任何血腥味。
是他过分紧张了。
陆小凤和楚留香两人抱着手臂肩并肩挨在一起,脸上都浮现出那种吃什么东西吃得很饱的笑容来。
无名空间里面的小猫咪,都想给这两人配个表情包。
——磕到了,磕到了。
——他们真的好甜。
将金九龄送走以后,叶蝉衣不再故意耽误时间,故意走错路线。
他们倒回了昨天意见相左的地方,朝铁手原本认定的方向走去。
追命好奇道:“绣花大盗真的会将珠宝放到这种地方吗?”
这地方虽然地形复杂,能够很好藏匿珠宝,可山路难走,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干吗?
“一定会。”叶蝉衣肯定道,“绣花大盗是一个极其喜欢冒险并且藐视他人的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他很清楚,像无情捕头和铁手捕头这么聪明的人,要是他弄来的是假珠宝,那么这一路上,铁手捕头一定会发现不对劲。”
“哦,我明白了。”追命握着拳头,一砸手掌心,“像他这么喜欢冒险,并且不愿意承认别人比他强的人,他一定会十分自负地用真的珠宝来设置陷阱,让我们去踩。如果他能够顺顺利利将我们抓住,那就说明我们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如他。”
啧啧啧。
这样的心理啊……
他这里里外外瞧着,都只看出了“自卑”和“自以为是”几个字。
叶蝉衣撇了撇嘴:“只可惜人有时候太自负了,就容易阴沟里面翻船。”
譬如现在。
金九龄何止翻船,简直就是翻了座山,把自己压死。
当是时。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日光穿破层层厚重绿叶,洒落一行人头顶。
铁手根据查探的痕迹,最终停在一处坟头前。
“得罪了。”他抱拳行礼后拄着剑蹲下来,伸手在坟包上抓了一把土,搓揉着,让泥土迎着日光洒下。
土壤十分松散。
花满楼听着那扑簌簌掉下来的土壤,轻笑道:“看来这个坟包即便不是空坟,里面怕也不会装有骸骨。”
叶蝉衣卷着小辫子看铁手忙活,闻言问道:“怎么说?”
秀雅君子温声解释道:“一般的坟包,若不是新近才挖的,经年累月,坟头上的土壤风吹雨打,会被压得很结实。可听铁手捕头捏土壤时,动作十分轻松,只轻轻一捏就碎成飞灰,可见这里的土壤松散。”
叶蝉衣实在很好奇:“那花花怎么就知道,这个坟不是最近才挖的呢?”
她瞧着那墓碑,可新的很。
“因为墓碑。”花满楼缓缓道,“要是我没听没错,风吹过石墓碑上还有些裂痕,要是新起的坟,总归不会让墓碑裂开。”
那多不吉利。
这下子,连多年的好友陆小凤都惊讶了。
他靠过去,细细观察那看起来还挺新的石碑。
绕着石碑看了两圈,他才在石碑背后发现了两三条裂缝。
“花满楼啊花满楼。”陆小凤感叹道,“我有时候真是怀疑,到底我是瞎子还是你是瞎子?”
他感觉自己眼睛白长了。
“为了生活练出来的耳力罢了。”花满楼摇头轻笑,慢慢扇着自己的扇子。
扒拉着坟包最上层土壤的铁手,闻言笑道:“即便花公子只是为了生活才练出来这么厉害的耳力,也很了不起。”
“铁手捕头很有眼光嘛。”叶蝉衣赞许地看着他。
夸她花花的人,她都喜欢。
她凑了过去,用树枝帮忙将最上面的土壤扒拉开,露出里面还带着湿润水汽的松散土层。
无情轻轻敲着轮椅扶手:“看来这座坟最近被人开过。”
叶蝉衣将树枝丢开,拍了拍手上的土:“那我们就再打扰一次咯。”
铁手点头,吩咐跟着来的几个捕快将这坟包打开。
坟包夷平,露出一块石板盖子来。
将石板盖子移开之后,底下并没有森森白骨,只有结实的石棺底。
铁手跳进去,敲敲打打好几遍,没能找到入口的痕迹。
叶蝉衣挽了挽袖子,对他说道:“让我来吧。”
她跟柳天问学的手艺,这时候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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