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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暗夜密谋(1 / 2)

我搀扶着顾沉舟缓缓往回走,他的鲜血一滴滴地渗落在青石板上,宛如一串暗红的梅印。

在这昏暗的月光之下,那颜色显得格外刺目,仿佛是命运无情地在石板上刻下的残酷烙印。

脚下的青石板,冰冷且粗糙,那触感透过鞋底传来,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踏在了我的心尖上。

侯府的角门已然近在咫尺,然而他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肩背绷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般。

想来方才为了护我,挡下那砍向腰间的刀,他左肋的伤口怕是再度崩裂了。

耳边回荡着他沉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宛如鼓点般在寂静的夜里敲响。

“顾沉舟。”我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声音颤抖不已,那颤抖的声音在夜风中渐渐消散,“你再撑半柱香的时间,到了我院里,我让张妈妈备好了金疮药。”

他垂眸看向我,额角汗湿的碎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嘴角勉强挤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轻声说道:“当年在猎场,我为了追逐那只惊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断了两根肋骨都未曾喊过疼。”他的指腹轻轻蹭过我的手背,那里还沾着他的血,温热且粘稠,“你的手凉成这样,倒好似是你在承受这份疼痛。”

角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夜的宁静。

张妈妈举着灯笼迎了出来,那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灯笼里的火苗跳动着,仿佛也在为顾沉舟的伤势而担忧。

看到顾沉舟胸前的血渍,她惊得差点将灯笼掉落,大声说道:“我的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急忙上前想要搀扶顾沉舟,我却抢先一步托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身体重量几乎全压在了我身上,呼吸喷在我的耳后,滚烫得好似要烧穿皮肉,那灼热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张妈妈手忙脚乱地烧着热水、翻找药箱,那匆忙的脚步声和药箱翻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为他解开外袍时,指尖不住地颤抖,那颤抖的指尖仿佛在诉说着我内心的恐惧与担忧。

他的里衣早已和伤口黏连在一起,揭开时,血珠又汩汩地涌了出来,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蜿蜒成一条狰狞的血河。

那鲜红的血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那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哼唧,然而在我用酒盏为他消毒时,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轻声问道:“阿月,你为何这般颤抖?”

我这才惊觉自己的手如同打摆子一般不停抖动。

前世,他也是这般浑身是血地跪在井边,银镯上还沾着我坠井时蹭到的青苔。

那时,周围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井边的紫藤花,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好似冤魂的哭诉。

那时他的手比此刻还要冰凉,冷得如同冬天的冰棱,可我连替他擦拭血迹的机会都没有。

萧夫人的人将我拖走时,他被拦在井栏之外,呼喊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了的胡琴,那嘶哑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令人心碎不已。

“疼吗?”我喉咙发涩,轻声问道。

他望着我的头顶,眼尾的红晕尚未褪去,缓缓说道:“你前世坠井时,井里的水冷得刺骨。那时我就在想,若能替你承受这份寒冷,我宁可被砍成肉泥。”

就在这时,张妈妈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我们都沉默了下来。

她放下药碗后便退了出去,门帘掀起又落下,穿堂风灌了进来,吹得烛火不停地晃动,那摇曳的烛火仿佛也在为我们的命运而担忧。

顾沉舟喝药时微微皱了皱眉,我知晓这药苦涩异常,前世母亲生病时我曾尝过。

可他连眉头都未多皱一下,仰头便将药一饮而尽。

“萧夫人的私兵已全部被缴了械,”他抹了抹嘴角的药渍,说道,“但她在侯府安插的眼线远不止这些。”他从袖中摸出一个染血的纸团,展开后是半封密信,“方才在祠堂搜出来的,落款是‘婉’。”

我的心头猛地一跳,是苏婉儿的“婉”。

前世,萧夫人逼死我之后,苏婉儿哭哭啼啼地替她求情,说道:“阿姊最是宽和,定不愿见母亲受罚。”

后来,顾沉舟查到萧夫人私通敌国的证据,苏婉儿却捧着那叠密信跪在宫门前,哭诉道:“妹妹实在不知母亲做下这等事。”她哭起来宛如带雨的海棠,连皇帝都感叹她的纯善。

可她表面的柔弱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阴谋呢?

她的每一次哭泣、每一句话语,是否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呢?

“你怀疑她与萧夫人相互勾结?”我问道,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顾沉舟将密信推到我面前,说道:“萧夫人昨日调护院守住后门,暗卫查了调令,是从西跨院传出来的。”他的指节轻轻叩了叩信纸,“西跨院住的是谁?”

是苏婉儿住在西跨院。

我紧紧捏着帕子,帕角绣的并蒂莲刺得掌心生疼。

前世,我总觉得她是被萧夫人带坏的,毕竟是庶女,自小缺乏管教。

可如今想来,萧夫人往祠堂泼狗血那晚,苏婉儿明明在佛堂抄经,却偏偏“恰好”路过,哭着喊道:“阿姊的牌位被糟蹋了。”那时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哪是什么惊惶,分明是雀跃。

那雀跃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得意和阴谋得逞的快感。

“派暗卫盯着她。”我抬起头,顾沉舟正凝视着我,他的目光宛如浸在温水里的剑,“我要知道她这半个月见了什么人,收了什么信,就连她房里的炭盆灰都要筛一遍。”

他伸手轻轻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温柔地说道:“好。”

三日后的深夜,暗卫敲响了我的窗户。

那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仿佛是打破平静的警钟。

我披上衣服打开门,冷风“呼”地灌了进来,吹得烛芯“噼啪”作响,那声响仿佛是危险来临的信号。

暗卫单膝跪地,呈上一个油皮纸包,说道:“世子让属下回禀姑娘,苏三姑娘这七日里去了东街‘济仁堂’五次,每次都用这纸包裹走东西。”他掀开纸包一角,我瞥见里面是一些深褐色的药末,混杂着极淡的腥气,好似……血竭?

那股淡淡的腥气,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济仁堂的账册属下也抄了下来,”暗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说道,“苏三姑娘买的是朱砂、血竭、乌头,还有……”他顿了顿,“避子汤的药材。”

避子汤?

苏婉儿才及笄半年,上月刚订了亲,男方是吏部侍郎家的二公子。

我捏着账册的手不由得收紧,前世她嫁过去两年都没有身孕,侍郎夫人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她跪在祠堂哭了整整一夜。

原来不是她不能生育,而是她根本就不想生?

“还有一事。”暗卫压低声音,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在传递着一个可怕的秘密,“今日亥时三刻,济仁堂的伙计往西跨院送了一个匣子,属下没能追上,但听见伙计说‘按您交代的,加了三倍量。”

我的后背泛起阵阵凉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我的背上游走。

萧夫人虽已倒台,但她的后手依然存在——苏婉儿就是她埋在侯府的另一颗棋子。

那些避子汤,那些加了三倍量的药材,说不定是要……

“辛苦你了。”我摸出一块碎银塞给暗卫,“继续盯着,尤其是济仁堂的动静。”

暗卫退下后,我握着油皮纸包站在窗前。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案上,顾沉舟昨日送我的玉扳指泛着幽光,那幽光仿佛在诉说着我们前世的爱恨情仇。

前世我离世时,这扳指还挂在他的腰间。

后来我听闻,他在井边跪了整整一夜,扳指上的玉都被他捏裂了一道缝。

“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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