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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菜(1 / 2)

豆腐菜

乌桃在忙的时候,李水琴就抽空把地里的秋玉米收了,前几天刚脱完粒,磨了新的玉米面,今天早上拿来做玉米面粥,比白粥多了些细微的颗粒感,也较为浓稠,村里有些人家一年四季都爱煮玉米面粥。

但李水琴就爱白粥,玉米面粥只在冬天偶尔做几次,天热农忙的时候肯定都煮白粥,白粥在本地也称作清水粥,意思是稀汤寡水,是用来解渴解暑的,而且不像玉米面粥那样天一热就容易发酸,白粥放一整天都没事。

除了玉米面粥,桌上还有一碗用酸梅汁泡好的木瓜酸,放了切碎的小米辣,酸辣味直冲鼻子。

乌桃直接伸手拿了一块放嘴里,酸的她一激灵,还很辣,但特别清脆爽口,配玉米面粥很合适。

“怎么突然又做酸了。”以前李水琴都不让她多吃,做好都挨批,耳提命面少吃点这种东西。

李水琴早上总是格外忙碌,进进出出,手里还总拿着东西,“有个小木瓜不知道怎么就掉了,扔了可惜,你少吃点啊,酸的。”

“哦……”

说话间乌桃又拿了两块,被李水琴站着瞪了好几眼。

吃过早饭,乌桃到院子里把堆起来的谷子重新摊开晾晒,晚稻没有早稻那么湿,加上深秋天气干燥,还是很好晒的。

往常乌桃都是穿一身宽松的棉麻衣裤,蹬着老北京布鞋,一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身后,今天少有的把辫子散开,用天青色的丝巾发绳束了低马尾。

浓密、黑亮的自然卷长发铺满后背,衬托她的鹅蛋脸更加好看。

她拿着晒谷耙将稻子平摊成一个田字的方块,又用竹捞耙把残留的禾叶碎渣清理出来,收割机收稻子的时候会过滤掉一部分,清理两三次就差不多干净了。

要是人工收割的话起码要清理七八次,收进谷仓前还得用风谷机再吹一遍,主要是把空壳的谷子跟饱满的分开,其次是清除用竹捞耙没理干净的禾叶碎。

粒粒皆辛苦,不单指种地辛苦,收获也不轻松,什么都来之不易,就应该更加珍惜现在越来越好的生活。

乌桃要是在家,一只耳就不会离开院子,顶多在院门口的路边撒泡尿,或者刨两下地洞,现在就在稻谷四周来回狂奔。

怕它弄乱稻子,乌桃就呵斥两句,“不许在院子里乱跑听到没!一只耳!停下!再不消停点晚上没有肉骨头吃哦!”

一只耳很聪明,听得懂人话,但有时候狗脾气上来了就选择性空耳,让它别乱跑它假装听不见,一说没有肉骨头它就焉了吧唧,夹起尾巴,耷拉耳朵,小眼神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偷看乌桃,嘤嘤哼唧。

乌桃抓着谷耙子,单手叉腰,跟一只耳对视,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它。

几秒钟后,一只耳委屈趴地,乖了。

乌桃这才移开视线。

家里的毛孩子太聪明也不是好事,主意大,总不听话,老捣乱,她刚才还看见一只耳偷偷摸摸把一只小鸡崽含在嘴里,它也不是要吃,就是觉得好玩,一会儿又吐出来,小鸡崽的绒毛就全是口水,湿漉漉的,这样很容易生病,她说过一只耳好多次不能这么玩,它就不听,皮实得很。

没了两头猪,猪食就不用准备那么多,就是地里专门种来喂猪的豆腐菜消耗不下去,李水琴挺发愁的,摘了两筐打算晚点送去给村里相熟的老姐妹。

“桃桃啊,中午做豆腐菜包吃吧,这么多,还挺嫩的。”李水琴单独拿出一把叶子鲜嫩的。

这个菜在本地最大的用途就是喂猪或者切碎了喂鸡喂鸭,极少数人会拿它当普通青菜吃,顶多就是做几个豆腐菜包,炒菜是不行的,不好吃,总觉得有股猪食的味道。

前两天刚吃完蕉叶果,到现在还觉得糯米顶着胃,她一言难尽的摇头,“我不吃,你想吃做几个就行了,别又像去年似的做二百来个,冰箱都塞不下。”

李水琴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觉得东西做少了不像样,要么不做,做就一定要多。逢年过节包粽子、做糍粑果、蒸发糕,那个数量很恐怖,她还觉得少,肯定不够吃。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做几个。”她嘟囔着拿豆腐菜叶去洗。

乌桃看着那把菜叶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起码有三四十张。

进屋一看,李水琴泡了至少十斤糯米,香菇、木耳也有满满一盆,砧板上一大块肥瘦相间的后腿肉。

“桃桃啊,去摘点葱回来,我刚才忘了。”

这份量就不可能只有几个,乌桃叹气,认命转身出去摘葱。

种葱的地方有好几处,院子里也有几盆小拇指粗的四季葱,比一般的小香葱要大,一年四季都在长,炒菜临时要用到也方便。

院门口路边也有一小片葱,是以前奶奶从山上移植下来的野葱,炒鸡蛋炒腊肉都特别香。

大葱和其他小香葱就种在屋后的菜园,挨着蒜苗和芹菜,配菜三件套习惯性种同一块地,拔的时候也顺手。

菜园的地养的很肥,都是很松的黑土,轻轻一扯就能拽出来一大把葱,乌桃选密集的拔了一小捆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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