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糖日常
其他人都出去了,家里就剩下乌桃和张清让,现在还下着毛毛细雨,上午摘回来的新鲜木耳只能用烘烤机烘干再收起来。
一只耳带着双耳不知道去哪里疯玩,身上的毛全湿了,乌桃拿烘干的木耳从回廊经过,被它们抖了一腿的水珠,气得她哎呀一声,还没等教训,它们就跑了。
她气急败坏冲大门口喊:“跑了就别回来,回来也不给你们骨头吃!”
张清让在那边打电话,让人尽快把养殖手续办下来,“怎么了这是?”她挂断电话走过来,看着乌桃裤子上的水渍疑惑。
乌桃单手叉腰看门口,张清让顺着看过去,发现有两只狗头在门角鬼鬼祟祟,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由好笑。
乌桃生气的把木耳放下,上楼换裤子,张清让跟在后面安慰,“它们也不是故意,就别跟它们生气了,你看它们吓的都不敢进屋了。”
“这不就进来了?”乌桃倚着楼梯栏杆指给她看,那俩捣蛋鬼从天井的边边贴墙溜进来,以为她没看见,真的很贼头贼脑。
老式衣柜里挂的都是乌桃日常穿的几套衣服,那些只在出远门时会带的都放在旁边的两口大樟木箱子里,张清让在底下发现了一支八孔竖笛,通体乌金色,镶着白玉,做工非常精致。
乌桃把换下来的湿裤子挂到一边,“那是我奶奶的,小时候她教我吹过。”
“现在还会吗?”张清让转着竖笛问道。
乌桃关上衣柜的门,从她手中拿过竖笛放在嘴边试了试,清脆的笛声悠扬传出,随后她抚摸着笛子表面的刻纹,回忆小时候奶奶教过的谱子,冲张清让勾勾手,笑道:“走,到后院去,我吹一首完整的给你听。”
后院的池子有很多银山宝,它们沉在池底,雨点拍在水面,波光粼粼;廊下的水缸是绿意盎然的水葫芦,这是之前乌桃从乌竹河拿回来的,现在已经长得非常茂盛了,还开了淡紫色的花;水珠顺着屋檐嘀嗒嘀嗒流下来,长年累月,青石板上已经有了一小排明显的浅坑,滴水穿石,这幢老院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
廊上有两张醉翁椅、一张方形的矮小茶桌、一个红泥炉、一壶冒香气的漆树茶、两个米黄釉的百合杯,墙上悬挂一架凤凰造型的铜制熏香炉,里面燃着梅花香,这是去年寒冬腊月梅花盛开,乌桃抽空采了按古方做出来的,味道很清香淡雅,又有安神去躁的功效。
张清让躺在醉翁椅上,曲起手肘支着脑袋看乌桃泡茶,金色的水柱缓缓沁入杯中,飘逸的茶香随春风吹入细雨中,她接过乌桃递来的茶杯,低头轻抿一口,即使喝过很多次,也依旧惊艳。
放下茶杯,她握住乌桃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同样的茶叶,你泡出来的就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乌桃毫无压力的接受她的夸赞,拿起竖笛晃了晃,问道:“想听什么曲?”
张清让看着她笑,“都行,我对这个也不了解,你会什么我就听什么。”
乌桃歪着脑袋想了想,奶奶就教过她三首曲,很久没吹,有部分她也忘了,不一定能吹出来,她就选最简单的那首,将竖笛放到嘴边,先试了一小段音,才正式吹奏。
那是很古老的曲调,春雨绵绵,婉转动听。
一曲终了,张清让还没有从那种仿若置身在瑶池仙境、神妃仙子谱乐的梦中醒来。
乌桃放下竖笛,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唇瓣相贴,几秒之后才移开,交汇在一起的视线淌着千丝万缕的情愫,一声浅笑荡漾开,恰如春天的万紫嫣红,芬芳灿烂,光彩夺目,引人入胜。
将手掌轻轻盖在张清让眼睛上,掌心能感受到睫毛在颤动,她靠近张清让的耳朵,呼出的气还带着茶香。
“张部长,该回神了。”
腰上圈上来一条手臂,张清让将她带倒在椅子上,拔下她脑后用来挽发的木簪子,瀑布一般的乌黑长发散落在侧,挑起一缕发梢卷在指尖,熏香炉里的梅花香并不能凝神静躁,这个味道只会让人越闻越不受控制的想对制香的人做点什么。
“桃桃……”掌心抚过这张让她朝思暮想的脸,她知不知道,她的梦里全是她,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了。
“嗯?”
所有言语都封在温柔的亲吻中,手臂环过那段纤细的腰肢,将人带到怀里贴紧。
一双手往上攀在张清让肩头,袖子滑落,露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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