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苍看着他身后的神袍,推测村长不只是村长,更是拥有与鬼神沟通权力的祭司。
所以梦中控制住他的人会是这个村长吗?
“慢着。”村长缓缓开口,眼睛盯着孙铭身后。。
几个人顺着村长视线看过去,只见王二垂着头在孙铭身后瑟瑟发抖。
“尸生子这样的脏东西还敢进来?是克死了自己家的人还想克死别人吗?”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擡手扔了块面饼到门外。
孙铭:“……”
这神态动作完全就是在打发一只野狗。
孙铭正想发怒,却只见王二风一般蹿了出去,捡起那块面饼胡乱吞咽着。
孙铭先是一震,随即便是止不住的悲凉。
“有多远滚多远!”村长骂到。
王二鼓囊着腮帮,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孙铭,垂下头快速跑开了。
孙铭:“……”
“哎,别看了干正事。”瞎子说,“咱上楼看看。”
林逾静拍了拍孙铭的肩:“弟,咱走吧。”
“为啥都这么讨厌他?”上楼时孙铭小声问到。
林逾静叹了口气,耐心解释到:“因为他是尸生子啊,据说尸生子是通灵体质,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真的?”
瞎子不自觉的看向了贺逐山。
贺逐山:“……”
“总点我做什么?我虽然也是尸生子,但是几个月大就被人掐死了,哪知道那么多?”
贺逐山也是尸生子?而且几个月大就被掐死了?
这信息量有些大,敬苍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反正只要跟死人,鬼魂沾边的人,别人都不会喜欢的。”林逾静说。
瞎子深以为然:“就比如我俩。”
就比如我。敬苍心想。
孙铭依旧不能理解:“尸生子会克死别人吗?”
林逾静沉默了下来,瞎子推开了一个房间。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克死另一个人这种说法。”敬苍说。
这间房间似乎是一间佛室,里面有一种强烈的藏香味,瞎子掀开珠帘,被里面的景象吓得腿一软。
只见一个头戴骷髅冠,圆目怒睁,四条手臂张开,一米六五高的佛像摆在窗户前。
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一个真人。
瞎子环视了一圈,壮着胆子,谨慎的走了进去。
“那为什么都在说他把他们家的人都克死了?”孙铭又问。
林逾静冷嘶一声:“我也有这个疑问。”
敬苍看向林逾静。
林逾静分析到:“人不会克死人,王三道家的形煞虽多,但是都不凶,不至于危害人命,他们家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
“有没有可能……”贺逐山慢条斯理的说,“人都是会死的。”
林逾静:“……”
“是会死,但是不应该接连暴毙。”
遗传病……那也不应该接连发病。敬苍在心里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哥几个先别说了,你们进来看看。”瞎子在屋里说。
林逾静掀开门帘,同样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我的妈,这神像怪瘆人的。”
敬苍一看到神像,脑子里便回荡着梵语声,十分不舒服,问:“这是什么菩萨?”
“不认识。”林逾静说。
村长为什么会把这样一具大型神像摆在家中?
“这难道就是能够让村长一把年纪还不死的秘密?”敬苍问。
贺逐山听得闷声一笑。
什么叫一把年纪还不死。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过来看。”瞎子一把推开了神像后面的窗户。
敬苍走过去,嗅到了神像身上浓郁的藏香味和血腥味,但他没来得及多顾忌便朝外看去。
“有一座茅屋大小的庙……”敬苍忽地惊醒,“宁住庙后,不住庙前。”
“对!”瞎子激动得拍了拍手掌,“以前有人把坟墓修在土地庙前,家里面人就总是出事。更有甚者和神仙抢地盘,可还没动工可能就会眼瞎嘴哑。人怎么可能争得过神仙。”
“这庙不小,村长他怎么敢的?重点是他居然能活到现在,说没做什么手脚我都不相信。”
敬苍退后几步,伸手摸了摸神像,意外的有些湿意。
那种湿润感不是沾在表面的,而是从佛像里面渗透出来的。
这佛像里面或许藏着什么东西。
他摸了摸下包,想找打火机烧一下,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
“打火机用一下。”敬苍对贺逐山说。
敬苍拿着打火机,对着神像的一个手掌点燃了火,烧了一会儿居然冒出了一股焦糊味。
果真有东西!
“我草。”瞎子脸色难看,急忙退到了后面,“别给我说这个神像不是真的神像。”
敬苍看着烧得黑乎乎的手,脸色冷到了冰点:“应该不是真的。”
几个人忐忑的等待了一会儿,油焦味已经完全掩盖了藏香味,那只原本是铜色的手已经变得有些发红,而且还滋滋啦啦冒着液体。
“我草……不会是个人吧?”瞎子心里麻得要命。
孙铭脸色煞白,完全受不了了,捂着鼻子出去呕吐。
敬苍心底震惊又厌恶,打心底里抗拒在碰这东西,他转头默默的盯着贺逐山。
盯了那么几秒钟,贺逐山像是没看到一样偏开了头。
“你来摸一下。”敬苍开口到。
贺逐山:“……”
好事没他的份,脏活累活倒是第一个想到他。
“我不太想摸。”贺逐山坦诚的说。
“就碰一下,搞清楚是什么就行。”敬苍难得商量到。
“这想搞清楚是什么可不只是碰一下的事。”
敬苍寡淡着脸,静静的盯着贺逐山,没有转圜余地的说:“快点。”
“啧。你活着的时候到底是做什么的,一点都不讲理。”贺逐山说归说,却很顺从的走过去,伸手摸起了那冒液体的手。
那触感就像是下水道两边垢着的地沟油,烂乎乎油腻腻。
林逾静:“……”
她看着贺逐山那么顺从,不由感慨。
牛逼。今天又学会一个新词语——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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