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扔下符纸让贺逐山止血,然后又用丢下绳子拉贺逐山上来。
贺逐山在半米远的距离伸出手,等着敬苍去拉他。
敬苍看着他血糊糊的手心,不情不愿的抓住他的手。
贺逐山用力握着他,两人手心间仿佛卡着一块炭火,温度炙热得皮肤疼痛,却又不得不紧紧抓握。
贺逐山借着力翻了上来,可敬苍手腕上突然卸力,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被压在了地上。
贺逐山的膝盖顶住了他的腿,而手还钳制着敬苍的手臂。
敬苍直觉不妙,擡腿去踹贺逐山。贺逐山反倒是屈下膝,一条腿跪在了敬苍身上,将他两条腿压制得死死的。
两人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打在一起。
血腥味与硝烟味极其蛮横的朝敬苍扑来,紧接着紧闭的唇缝被猛然撬开,舌尖退闪不急,被粗暴的桎梏,然后肆意掠夺。
敬苍舌尖发麻,不受控制的微微战栗。贺逐山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狂风大雨猛然而至,他像是一头饿极的狼,撕咬着令他心满意足的猎物。
猎物越是反抗,他体内的暴虐因子越是亢奋。
过于激烈的节奏让敬苍无法承受,他胸膛剧烈起伏,稀薄的氧气令他大脑空白。
他昂起头,狠狠的撞在了贺逐山额头上。
咚的一声,像是撞响了一口铜钟,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空气迫不及待的挤进了气管中。
敬苍偏过头,急促的喘息着,连眼尾都被烧得通红。
“草。”他咬着牙骂了一声。
真他妈想把贺逐山这个神经病宰了!
血腥味收敛起来,压制的力量也逐渐变小。
贺逐山半跪在敬苍身旁,敬苍转头瞥了一眼,然后举起手,毫不留情的朝贺逐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在寂静的溶洞中,过于响亮的巴掌声让两人都猝不及防。
敬苍的手突然发烫,像是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
“我……”他正想说什么,却只见到贺逐山很轻的提了提嘴角。
敬苍:“……”
贺逐山缓缓转过头,脸上的血痕已经被汗水冲刷得差不多,敬苍看了眼后,思维顿时混乱到极点。
草!
这他妈的就不是贺逐山。
不对,这不是贺逐山又能是谁?
敬苍半眯着眼仔细端详,最后得出了一个离谱的结论。
这是是年轻时候的贺逐山!
看样子跟孙铭差不多大。
这是怎么回事?!敬苍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
被老的贺逐山压着亲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这么个年轻小屁孩压着,他敬苍不要面子的吗?
“敬判官打高兴了?”小屁孩嘴角带笑的问。
老的打不赢,小的他难道还打不赢?
敬苍看着他就心烦,不客气的说:“滚。”
年轻的贺逐山不急不恼,反而觉得新奇,伸手抚摸着敬苍的后颈:“第一次看到敬判官这么生气。”
敬苍想贺逐山喜欢掐人脖子这毛病是打小就有的。
可偏偏敬苍最讨厌受制于人的感觉。
他直接一拳擂在贺逐山肩膀上,贺逐山吃痛一声,肚腹上涌出一股热血,地上的青苔瞬间被染红。
敬苍站了起来,说:“惯着你这臭毛病了。”
贺逐山擡头凝视着敬苍,眼神有一丝狠戾:“这也是敬判官你,要是换作其他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敬苍嗤笑一声,心想这小的果真没老的沉得住气,也没老的会装腔作势。
“这句话同样适合放在你身上。”
敬苍摸了张符纸出来,画了符后往贺逐山肚子上一拍,稍微止住了血。
贺逐山抓着敬苍的手腕站了起来,敬苍手腕又酸又胀,隐隐有发病的趋势。
敬苍动了动手腕,想要甩开贺逐山,但贺逐山却往下挪,手指插/进敬苍指缝中,和他十指交扣。
敬苍:“……”
敬苍绷着脸,有种想把他推下去的冲动。
但转念一想,贺逐山现在就跟孙铭一样,小屁孩一个,不用跟他计较。
“我劝你老实本分一点,毕竟现在是我救你出去。”敬苍说。
“好啊。”贺逐山嘴上答应得好,可始终不放开手。
“你还牵着做什么?”敬苍没好气的掠了贺逐山一样,低声抱怨了一句,“真就一个德行。”
贺逐山手上忽地一紧。
“你说谁和谁一个德行?”贺逐山阴恻恻的问。
敬苍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渗进骨子里的寒气。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你和别的人也牵过手。”
敬苍忽然想笑,感觉自己所有的不理智情绪都发泄在了贺逐山身上,甚至只要和贺逐山呆一块儿,他就会难以克制的变得有些幼稚。
他讥讽道:“牵过又怎么了?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敬苍耳畔响起了贺逐山的笑声,让他头皮过电似的发麻。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贺逐山问。
敬苍转头直视着贺逐山,眼底意外的平静:“你可以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拦你。”
贺逐山半眯着眼,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有的情感在眼眸中暗潮汹涌。
正当敬苍打算揭过这茬时,手上倏然变得空荡荡。
贺逐山毅然决然转身奔向断崖,看样子是真的要跳下去。
敬苍大惊失色,心脏像是飞鱼一样,要从鱼缸中跃出来。
“站住!”敬苍大声呵斥到。
贺逐山站在断崖边,平静的俯视着万千尸体,再多一具也没什么关系。
怒气在大脑里肆意冲撞,敬苍发觉自己的手紧张得微微颤抖,手心更是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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