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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七六章【三合一】(1 / 2)

第76章七六章【三合一】

郑时言神情严肃,“淮之,作为皇家的臣子,其一要忠君、其二要为民,只要将这两件事做好了,就足够。”

郑淮之心中还是不打满意,但见爷爷这幅生气的样子,他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点了点头。

郑时言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媳,“日后由他走,莫要多问。”

“是,父亲。”

“一定要跟了太子?”郑时言又问郑淮之,“这不是儿戏,选定哪个皇子,日后你的前程便死死跟着他了。”

“一定要跟着太子。”郑淮之同样认真回。

见爷爷眉头微蹙,郑淮之又道:“忠君,是爷爷说的。当今太子是陛下承认的储君,不忠于太子,何谈忠君?”

郑时言没想到这小子能这么快就找到反击的话,他笑着点了点头,“记住,你虽走的只是自己的路,但整个郑氏都和你在一脉之上。”没有哪个权贵出身的子弟出入朝堂时知道收敛,他们自幼被众星捧月惯了,可朝中没人会捧着他们。

“孙儿知道了。”郑淮之应下。

方才这话是郑时言刻意告诉郑淮之的,恰逢意气风发的年纪,做出什么事都不让人意外。

郑时言想了想,又道:“在府上安分些,过几日我再来。”

“是。”

郑淮之望着爷爷的背影,想到了不久前在西二街的酒肆中听到的话。醉醺醺的人们奇怪于当今陛下为何会留着这么些老臣,当时郑淮之也有些奇怪,直到瞧着爷爷挺拔的背影,整个朝中似乎没有几个佝偻着的老臣。

不得志的年轻人在酒肆中整日买醉,直到头脑发昏,随便一个地方便能睡去。而年迈的老者们却似乎日日都在书房,一杯杯茶水入口,昏黄的烛火照着一个个难眠的人。

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郑淮之的目光里,他鼻尖发酸,恍若大梦初醒。

……

柳安素来不喜秋日,想到陛下方才的怒气,心中也不畅快。

他知道自己有错,身为丞相,不能如此意气用事。可偏偏那日右相说了幽州旧事,他一时怒气冲心,觉得大雍的君臣无比可笑。

谁曾想裴千承能连夜去幽州。

这件事陛下必然要找几个人泄怒气,崔远这人早早就称了病,只能是柳安过来。

也罢,皇帝都这幅样子了,又还能听多久的责骂?

本该要陪着夫人的日子,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出来,柳安便想,今日回了府上任谁来了都不会再出门。

不曾想马车尚未到府上便停了下来。

“丞相,是骠骑将军夫人。”王津道。

马车中的柳安有些疑惑,将军夫人去找阿竹倒是正常,来找自己做什么?凭着王凌那副整日要杀了自己的样子,他可不觉得将军夫人能同自己交好。

柳安并没有给她这个面子,他连马车都没下,隔着帘子道:“问问什么事。”

不多时,王津便回来小声道:“将军夫人说有关夫人,还请丞相移步岳西楼。”

柳安勾起嘴角,岳西楼,看来将军夫人已经将自己的一些人手摸熟悉了。王凌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耐不住有个能干的夫人。

“去岳西楼。”柳安淡淡道。

柳安揉了揉眉心,倒是有些好奇将军夫人要告诉自己什么事。

……

秦瑶伸了个懒腰,站在门前扇着扇子,冷风袭面,倒是让她很惬意。街上来往的人相较白日少了些,她准备去胭脂铺子瞧上一瞧。

天忽然凉了下来,人们就像从炎日中终于能呼一口气了一般。这两三日让秦瑶忙的腿都要断了,应当去那小娘子处讨些新的胭脂取悦自己。

她刚走出两步,余光瞧见右侧来了一辆马车。

虽未回头,便心中一紧。凡是马车来了西三街,想要落脚必然是岳西楼。不是权贵还好,若是权贵她须得亲自接待。抱着一丝侥幸,秦瑶往右侧看了一眼。

是丞相的马车。

“啊!”秦瑶瞬间颓丧了身子,拖着步子回到岳西楼。

小厮瞧见老板这副样子忙走过来询问,“老板这是怎么了?”

秦瑶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扇子一把拍在小厮身上,“收拾出来三楼丞相最喜欢的雅间。”

“得嘞!”小厮应声,快步往楼上跑。

秦瑶瞧着小厮的背影,暗自寻思,他是不会累吗?

她手撑着桌案,在一楼处坐了下来,丧着一张脸,双目无神瞧着外面。倒也不是放空,而是在猜想丞相这时候来,什么时候才能走?

马车出现在门前的那一刻,秦瑶的嘴角便挂上了笑容,她快步走去,笑着问:“丞相三楼雅间请?”

“里面可有其他人?”柳安淡淡问。

“今日没人了。”秦瑶回。若是有贵人在,方才她才不敢出去。

就在秦瑶以为柳安要进去的时候,柳安却回头看了一眼,她顺着柳安的目光看去,竟然是那位将军夫人。

来不及等她猜想,两人便一同走了上去。

岳西楼不仅大,位置也极好。柳安坐在平日最喜欢的地方,往外看去能瞧见远处的一座阁楼,那是前朝丞相主持建造的一个书阁,只可惜在大雍接替之际,曾有一把火从楼中燃起,虽说楼保住了,但里面的书籍都不见了。更有甚者说,是赵氏皇位来的不正,苍天不想留书给找氏。

一晃多年,恐怕没人想到大雍能比前朝更久。

“丞相似乎并不好奇妾要说什么。”从两人进了这里,柳安尚未同她说一句话。

柳安勾起嘴角,“是将军找我,我自然要等你说完了,才能知道你的话究竟有多少价值。”

将军夫人从未同柳安直接打过交道,但见他笑的那一刻,她心中有些慌乱,从前只听说丞相是个笑面虎,她也曾想怎么会有人的笑是吓人。如今算是明白了,原来真的有人笑时,只有嘴角在动。

丞相傲慢,她更是听过数次,不过傲慢的人她见多了,也不多丞相一个。

“中元节当日,妾见到了丞相与夫人。”

她看见柳安的手顿了顿,接着又听,“见到又如何?”

“当日妾还见到了一人。”将军夫人稍擡眼,缓声道:“那人便是左相崔远。”

听到崔远的那一刻柳安确实有些意外,只是他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夫人的意思是,崔远瞧见了阿竹?”

“嗯。”

柳安垂目,思索片刻,在得到肯定的瞬间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既然崔远是在中元节见到的阿竹,足以说明他早已盯上了夫人,应该是左相夫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人。

只是当下正如他上次告诉肖洛的,若是陛下要见阿竹,他没有任何办法。

柳安深呼一口气,“多谢夫人告知。”

“丞相可有应对之策?”

“没有。”柳安倒是诚实。

“那……那若是陛下要见阿竹如何是好?”

“带阿竹……入宫。”柳安回。他对上将军夫人不可置信的双眸,若是真的发生了这件事,或许他真的敢带阿竹入宫。

“丞相要三思。”

“柳安知道分寸。”

若是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她是不信的,但柳安做出来不可思议的事太多了。

如此一来,她竟有些期待,丞相究竟是能让百官意外,还是赌进去如今丞相府上的所有人。

……

“夫人!夫人!”周禾快步从外面走来。

正坐着发呆的卢以清见状,忙提着裙摆迎着他跑去,“如何如何?”

“属下已经打听到了,陛下的身子似乎不太好。”周禾凑在卢以清身侧小声道。

“难怪。”卢以清手指抵在下巴处,漫步思量,“我就说丞相近日来怎么能忙成这幅样子,外面现在是不是很热闹?”

周禾道:“属下不过走了三家茶馆两家酒肆,里面的人无一不是在小声说着,要变天了。”

“呵。”卢以清冷笑,“变天这种话不知道已经说了多久。”如今最大的麻烦是柳安上次说不让自己出去后,就真的不让自己出去了,若是一个个都在排兵布阵,那太子岂不是处于弱势!

如此一想,卢以清便觉得不妙。

她看了一眼周禾,“周禾,若是我同丞相意见不合,你站在谁那里?”

“啊?这这这……嘿嘿,夫人您这不是难为属下吗?”

卢以清面无表情,“怎么?在我面前你都如此为难,那若是丞相问你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要同丞相站在一处了?”

“夫人,话是不能如此论的。”周禾道。

“那要如何论?”卢以清忽然转了语气,长叹一声,“周禾,你也知道我在府上没什么贴心的人,能信的只有你、秀芝和念念,可有些事情我只能仰仗着你。”

“夫人夫人!夫人您严重了。”周禾听到夫人说要仰仗着自己,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求夫人放过。

“不,周禾你也知道我的处境。若是换做你是我,外头如此动荡,你能心安理得的在府上?”

“夫人,丞相如此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哎,也罢,我也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卢以清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周禾自然不能走,他咬着牙,“夫人,真的不能出去。”

“我说了,我不去了。”

周禾垂头站在一旁。

“我想静静,你去别处吧。”卢以清的声音格外冷淡。

周禾听得心中难受。

“夫人,属下就在不远处,您有事唤属下一声。”周禾道。

卢以清没做声,许久后她才回头说了句,“走远些。”

夫人要耍性子,周禾自然不敢由着夫人来。上一次夫人落水的事,已经够吓人的了,说实在的,越是外面动乱他也越是不敢让夫人出去。

有些事,该忍下还是要忍下。

夫人年纪小,又有许多人站在身后。总能给夫人带来一种她能挑战皇权的错觉,即便是到最后成了遗憾,周禾也不愿看着夫人去赌。曾经,丞相赌赢了一次,从万丈深渊中爬了出来,但夫人毕竟是个女子这泥潭是不好往外爬的。

眼见四下无人,卢以清自然是不会老实的,她只是想去听听外面究竟在说些什么。

周禾口中的东西她信,但她也知道周禾没有将听到的都告诉自己。

一直在府上,此生都不会等来机会,万一哪日皇上说咽气就咽气了,三皇子和七皇子早就布好了局,还有太子翻身的机会?储君不过是安稳之势下的继承者,可大雍的皇位继承从没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卢以清从门口出去时,门前的侍卫只觉得奇怪,夫人为何连个下人都没带。

二人对视一眼,还是快步走上,拦住了夫人。

“夫人是要自己出门?”侍从拱手道:“外面危险,夫人还是带个人的好。”

卢以清笑着说:“无妨,我不会走远的,我就是去看看丞相走到哪里了。”

“你们回去吧,我很快回来。”卢以清心想,再不溜出去柳安恐怕很快就能回来。

两个侍卫擡眼,又很快落下,一句话也没说。

卢以清见状,又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丞相都放心。”

“我什么时候说放心了?”头顶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卢以清整个人愣在远处,柳安什么时候来了?!

她正准备回头解释,柳安拎着自己的衣领,直接将她拎了起来。

“闷!咳咳咳!”双脚离地的卢以清死死拉着自己脖颈处的衣领。

柳安这才将人放下。

“咳咳咳!”卢以清一阵咳嗽后,正要回头斥责,又被柳安扣住了头。

“你你你!”卢以清被柳安往前推着走,嘴上还不老实。

“我什么我?”柳安问。

卢以清带着哭腔,“你放开我的头!我怎么了你就要勒我脖子,又扣我的头!”

“哈哈哈哈。”见夫人这要跳起来却又跳不动的样子,柳安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的卢以清更怒了,“我好心好意出门接你,你倒好,刚见面就扣住我的头!柳安,你给我放手!”她举起双手在头顶乱打,却被柳安用另一只手抓住双手。

“我劝夫人老实一点,否则,明日卧榻都不用下来了。”柳安道。

“呵,难不成你还要将我绑在榻上!”卢以清叫嚣道。

柳安勾着嘴角,凑到她耳侧道:“哦?不,我让夫人自己乖乖躺着。”

卢以清冷哼一声,“你倒也要有那个本事。”

“夫人可以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柳安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冷,莫名让卢以清心头一颤。

两人刚到府上,迎面而来便是周禾急匆匆的身影。

而周禾见这景象,显然是夫人偷偷溜走被丞相抓住了,那……自己呢?丞相的目光投过来的那一刻,周禾便自觉低下了头。

自己当然是看管不严。

眼见着丞相和夫人朝自己走来,周禾侧过身子给二人让路。

“周禾。”听到丞相的声音,周禾身子紧绷。

又听丞相笑着说:“明日将府上里里外外所有的门都打开,看看夫人往不往外跑。”

周禾不明所以,只能道:“夫人不是有意的丞相。”

而这话传入卢以清耳中,她跳着脚,“柳安你莫要小瞧了人!”

周禾一见,二人这是在吵架?但丞相似乎很高兴的。

周禾道:“晚膳应该快要好了,属下去看看。”话说完,他便匆匆离开。

“都到了府上了,你为何还不放开我!”在柳安放开卢以清双手的一瞬间,她头也不回就往卧房走。

柳安在后面快步跟上。

“该用膳了。”

“不饿。”卢以清的步子越来越快,可就算是跑起来,柳安还是能跟上。

卢以清在进卧房的一瞬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柳安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我去给夫人拿些吃食。”柳安道。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柳安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也没有吧,不是挺好玩的?他疑惑着歪了歪头,离开了门口。

房中的卢以清越想越生气,抓回来就抓回来了,怎么还像是抓一个逃贼一样,一句句挑衅着,分明说好了各自走自己的路,如今倒好,门都不让出,走什么走。

卢以清一拳打在柳安的枕头上。

“啊!”她看着自己破皮的手,该死,怎么就锤在了榻上!

卢以清不解气,拿起柳安的枕头丢了下去,睡,去书房睡还差不多!

……

房中的动静外面的念念听的一清二楚,秀芝让她来敲门看看夫人还在生气吗?念念不用敲门都知道了情况。只是有些奇怪,夫人的气性似乎越来越大了。

念念想,今夜丞相还能进去睡吗?

“夫人还在里面?”周禾尚未走进,便张大嘴巴小声问。

念念点了点头。周禾却摇了摇头。

“周禾,你说丞相今日还能进去吗?”念念小声问。

“这要看丞相的本事。”周禾道。

念念又问:“夫人为何会气成这样?不是夫人偷偷出去被丞相抓了吗?”

周禾看向念念,笑了笑,“因为丞相爱夫人。”

“不不不,爱怎么能让人生气呢?”念念不认同这样的爱。

“傻念念,你没觉得夫人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周禾问。

念念仔细想,刚回长安时,夫人谨慎又小心,别说同丞相生气了,还生怕自己的一些举动会惹得丞相不快。她点了点头,“夫人一点都不怕丞相了。”

“是啊,被爱的人才有资格任性。”周禾道。

“真奇怪。”念念小声说。

周禾往念念身侧靠了靠,“念念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周禾忽然的靠近让念念红了耳朵,“我……我才不会喜欢人。”

周禾收住了笑容,他瞧见念念泛红的脸,后退了一步。

念念慢慢擡起头,直勾勾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周禾心慌。

“你守着夫人吧,我去告诉秀芝。”念念说完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周禾恍然,这是他第一次不敢相信,且不愿相信自己的直觉。看来日后要离念念这丫头远一些了。

……

卢以清生气归生气,不想气着气着自己竟然睡着了。

她再醒来是被开门声吵醒的,她往里翻了个身,因为被人吵了安眠而蹙起眉头。

紧接着,随着柳安的步子越来越近,卢以清忽然清醒过来,她在和柳安生气!

一个机灵,卢以清从榻上坐起来,“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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