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怜
三日转瞬即逝。
临瑜在候府前面来回晃悠,实在无聊极了就摘了朵开在墙边的小花玩。
偶有商队和路人从他面前经过,免不了多看他几眼,有好奇的就壮着胆子问:“侯爷,这是散步呢?”
临瑜沉默了一下,说:“消消食。”
来人一噎,要不怎么说是侯爷呢?就是讲究。
“嗬!那您可得仔细这太阳灼人呐,今年这水多,太阳也大,谷雨才过多久啊就湿热湿热的可难受了。”
临瑜擡头看了看太阳,果然灼得眼睛疼,他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有劳挂心,你们也多注意。”
“得嘞!”
目送小贩驱着马车走远,临瑜默默地又算了一遍时辰,分明信上说的申时就能到,这都要到酉时了。
没时间概念的丫头。
“咯噔咯噔——”
临瑜循声望去,街角驶来一辆算不得华丽的轿子,帘子有些破损,想来是被树枝划的。
他抄着手站在原地,也不过去,眼看着轿子停在跟前,里头走出来一名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肤白唇红,一身蜜合色长裙硬是把眉间的明媚压柔了几分,她脸上笑盈盈的,冲过来的速度却很快。
她大大地张开臂膀,作势要抱人:“哥!”
原本抄着手一脸冷酷的临瑜毫不犹豫地擡手摁住她额头,阻止她向前,皮笑肉不笑地道:“让你好好学礼,都学哪儿去了?”
临怜撅起嘴,似是很不乐意:“记脑子里呢。”
“是吗?那你打开脑袋让我瞧瞧,看看里头有没有写申时和酉时的区别?”临瑜微笑着说。
临怜装没听到,认真地说:“快让我看看,我哥是瘦了还是胖了?”
说罢,她对着临瑜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一本正经地一拍手:“一如既往,英俊!潇洒!”
“少贫嘴,都把你弟带成什么样了。”临瑜啐了一声。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他嘴可比我欠,而且他跟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可比跟我长多了,要说带坏也该是——”临怜及时收了口,往左右看了看,没瞧着人,“那小兔崽子呢?”
临瑜没说话。
“找谁呢?”一个人轻飘飘地跳下院墙,双手环着脑袋走过去,“这是谁家姑娘,好生奔放啊。”
临瑜及时撤了手,临怜立刻转身上前,擡手将来人的脖子一勾,硬生生压低了他的海拔,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他头上乱揉,说:“这才多久没被教训,又浪上了?你倒是说说啊我是谁家的?”
头发很快乱成一团,临羡不敢反抗,但是被揉得实在难受,忍了没多会儿就连声道:“错了错了姐姐姐!”
“一日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你,”临怜冷哼一声,松了手,“饿死我了,给你姐买吃的没?”
“没有,你饿着吧。”
不等临怜再去抓他,他早有所料似的闪身拉开距离,推门而入,隔得老远才抛出一个油纸袋,头也不回地跑去厨房讨水喝了。
临怜擡手抓住油纸袋,往上抛了抛,根本不需要闻就知道是什么,她啧啧嘴道:“哎呀,我弟就是嘴硬,这不是很心疼姐姐吗?知道这皇都里我就好这一口,这个很难排吧?”
临瑜哼了一声,没说话。
临怜转眼看他,笑着擡起手肘撞了他一下:“干嘛,羡慕啊?羡慕让你弟也给你买去呗。”
临瑜冷笑道:“他给你买,不是因为上回没给你带回南交被你给打了?”
“我有糖饼子你没有,我有糖饼子你没有……”临怜直接无视掉他的话,扬起手中的油纸袋,步履轻快地往前走。
临瑜忍了又忍,最后闷声闷气又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给我买酒了!”
前方立刻传来一阵笑,临瑜觉得有些掉面子,见她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赫然是一副要告密的样子,临瑜连忙快步上前:“等等!”
“喝完没啊?”临怜先临瑜一步走进厨房。
正咕噜咕噜喝水的人扭过头,冲两人扬起眉:“干嘛?”
临瑜的神色变得十分精彩。
临怜却浑然不提刚刚的事,说:“最近皇都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啊,说来听听,一路上可闷死我了。”
临羡刚想脱口而出没有,想了想,说:“还真有。”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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