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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壹.夺弩(2 / 2)

上官澜身影在林中忽上忽下的飞蹿了好一阵才停,终于揣着一双小鸟儿乐滋滋地回来,喜滋滋给凤澈瞧,“阿澈你看,是不是好看?”

玉凤澈噗嗤笑了一声,道:“好看。这鸟叫珍珠翠,苗疆才有。结偶之后,永不分离,死生不弃。这鸟儿老了之后,头顶上的翎羽会变白,所以,也有叫共白首的。”

“是么?这鸟性子我喜欢。”上官澜笑得眉眼弯弯,张开五指叫那一对鸟飞了出去,袖着手看那一对珍珠翠震翅欢啼先后扎入林中,“矢志不渝,痴心不改,又能结伴驰骋山林,令人艳羡。”

“你也艳羡?”

上官澜甩了袖子继续顺着小径往前,步伐轻快衣袂轻摇,“那是自然。”话到此节,他又忽地驻足,回头凑到玉凤澈跟前,低声道:“你若是愿意,那我何苦艳羡那鸟?”

论不要脸,玉凤澈委实不敌上官澜,又被臊得脸红到耳根。

待上官凤澈两人用罢了早饭,洛裳才恹恹地来了,清早被上官澜搅扰的余怒未消,看见上官澜就骂:“你今儿一大早抽什么风!昨儿晚上就你一人睡得安稳!”

上官澜垂腰拱手笑道:“裳儿费心了,上官承蒙裳儿照顾,实在惭愧!”话毕,不起身,却擡眼含笑细查洛裳神色,见她脸色稍霁,续道:“洛姑奶奶用早膳不用?”

洛裳听了这话,咯咯咯笑了起来,擡手掠了耳边垂着的一绺长发别到耳后,“好好好,乖孙儿,知道孝敬你姑奶奶就好。”这才挨了桌边坐了提箸挑食。

待这一行重新上路,已近巳时。

上官澜一改常态,打马飞驰。雪出许久不曾这般发性驰骋山林,跑得越发迅捷轻快,不过短短七十余里,竟只有玉凤澈借着浊玉马力尚足勉强跟了上来。

玉凤澈大抵能猜到上官澜这般急行为何,更不愿他一人独行,一路苦追。

前头上官澜忽而勒了马。

玉凤澈赶紧勒马,浊玉人立而起长嘶一声,玉凤澈措手不及,险险摔下马来。

上官澜见了,单手一按马背,身形跃起,伸手扯住浊玉辔头狠狠一扯,硬生生将人立而起的马匹扯了下来。

玉凤澈伏在马背上稍稍平息略微凌乱的呼吸,却听上官澜戏谑一笑,问:“还好?”

玉凤澈瞪他,“胡闹!你身上的伤,不妨事?”

上官澜见玉凤澈无恙,这才松了马匹辔头,笑道:“不妨事,我有数。”

话音未落,玉凤澈脸色陡变,身子绷得笔直,右手扶上了腰畔剑柄。

上官澜容色依旧清淡悠然,仿佛不曾感受到周围浓到叫鸦鹊噤声的杀机,笑问:“准备好了?”

林中陡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沙沙声,暗伏在林中的人察觉已暴露形迹,干脆不再藏身。

玉凤澈凝眉,清俊的面貌罩在一片杀机之中。一柄利剑忽而自他马腹之下斜斜挑起,直取他左股殷门大xue。玉凤澈大惊,那柄剑所来的方向,竟是一方不足两尺高的山石,那山石太小,他从未想过那山石之后竟能藏人,更不曾料到竟还有人能在如此近的位置上掩藏形迹不叫他察觉。

玉凤澈惊而不乱,他到底察觉到了那柄利剑。但是此时,他已不及拔剑!

上官澜猛地拉紧马匹辔头,浊玉不及开蹄奔跑便已经被硬生生拉出去三尺,刺向玉凤澈的长剑在马股上划出了一道长尺余的血痕。

只一眼,玉凤澈便已明了眼下状况。十六人,七星连弩不知在何处。眼下已不容他作他香。浊玉负痛势必发狂奔走,便纵他能弃马跃起,但眼下状况他一旦跃起势必空门大露。若随马奔逃,虽说可以撕出一条口子,但如何能留上官一人在此苦斗?一念之间,神思百转。

正当玉凤澈提剑在手准备孤注一掷跃起时,局势陡转!

上官澜口中发出一声音调怪异的尖啸,正要发狂的浊玉竟陡得站住了,昂首凝立岿然如山。玉凤澈大喜过望!

藏身岩后那人见一击不成,深知再藏无用,反跳上那岩石,运剑与上官澜拆解起来。那人身高不盈二尺,体态犹如幼儿,但两颊颌下已有微须。骨节分明的双手共持一柄三尺青铜剑。他站在岩石之上还不到上官澜胸口。出剑招式角度刁钻古怪,尤其狠辣,专取周身要害大□□。上官澜与他拆解几招竟未能找到制胜之法。

青铜剑与劈月连连相交,火光迸溅。四周已有人援手来攻!无奈之下,上官澜劈月横挽回手,青铜剑趁势逼到,直取心房。方才握剑的右手忽地再度伸出,三指曲起拇指紧扣,小指半蜷犹如兰花。惊剑三指逐一弹出,那侏儒反应不俗,竟在第一指弹至时弃了铜剑猱身扑上,蜷指成爪直取上官澜咽喉。变招之迅速出手之狠辣,江湖罕见!

他忽而想起他忘了一件事,他忘了上官澜还有左手。于是,他被上官澜左手中的劈月长剑贯穿了心脏。

八人围上,匕首长剑各类兵刃配合默契妥当封堵成圈水泼不进。将马上之人围在圈内,恰如渔翁收网,他却忽而不见。身形尚在半空的八人一时竟分外茫然。但他们扑向那马的势头已水泼难收。

其中一人眼前一花,面前忽而多出了一截雪亮的剑身,顺着剑身去看,那长剑正握在玉凤澈掌中,原来,那人是在马下藏身的……去势难收,他的咽喉撞上了剑尖。

八人围起的圈子撕开了一条口子,可是剩余七人便纵看着那人鲜血迸溅也不为所动,只是翻转手腕,变动手中兵刃来势,转瞬再将围圈封起。

玉凤澈深知此击得手全凭运气,剑花倒挽,这批人身手比当初回京路上遇见的强了数倍,互相配合也紧密,招式往来配合成阵,玉凤澈一时无力破解也只能力求自保。长剑舞成光幕将周身空门罩住与七人拆解倒也不落下风。

上官澜一剑洞穿侏儒剑手之时,剩余七人也已经逼到,情急之下,不及拔剑。只得反手收剑,直直将剑上那人顺势甩了出去。围攻的几人也不曾料到上官澜竟出如此怪招。

使一双短戟的汉子见那尸身直直朝着自个儿过来,左手手腕一翻,短戟锋芒便直直削向尸身。岂料短戟才触碰那尸身竟被震开半尺。那尸身之上竟然带了一股子霸道内劲。只得再度运劲劈上。岂料一截剑尖竟突然自尸身底下斜斜刺出,直刺胸前璇玑xue。

上官澜手腕一震,剑身撤出。此时已有长刀刀尖逼到他身后,身前也有剑尖逼到。便纵率先出手抢得一点先机要取胜也甚为不易。

上官澜左手一探,夺了一只短戟。那短戟入手分量颇重,竟是铜铁所制。上官澜夺了短戟看也不看便径自往身后甩了去。力道之大,摧金折铁,将身后两人横扫了出去。

剑身撤出斜削逼至身前的利剑。锵然一声,那人剑尖被削断三寸。上官澜手腕回转,劈月剑身拍到那人腰间章门大xue。那人登时浑身软绵瘫软在地。上官澜便占得上风,剩下几人想再配合将围圈合拢已颇为不易。上官澜游刃有余,百招之内已将几人斩于剑下。

正带援手去助玉凤澈,林中鸣镝突至!

“阿澈你撑住!”上官澜一声清喝,人已然携剑飘出,往那风声来处飞纵。

七点寒星自林中射出,直直往上官澜面门上飞扑而出。上官澜长剑疾舞将小箭一一拨开,身形却无丝毫滞缓。林中倏然窜起一条黑影犹如黑鹄在林间上下飞窜。上官澜几个起落已将二人间距离拉进不足百步。

上官澜深知此时追击已久不知玉凤澈处境何如,也不敢太过耽搁。左手扯下一截树枝,鼓足劲力往那人身后飞掷,去势如虹,带起轻微风声。那人听觉异常灵敏,听出了身后破空声,正待闪避,却忽而觉得心口一凉,似乎被什么东西贯穿。低头一看,半截树枝正自心口透出。原来那小东西来势如此迅速,便纵他听见了,也不及躲避……

玉凤澈听见上官澜喝声时,心里反而安定了。知他要去夺那弩机,自己要替他拖住此处剩余七人。天堑长剑滑至左手,向后送出,身后使短兵器的三人已然携刃扑上,剑势所指之人已然连纵变换方位,前前后后配合紧密,不肯让围网松动分毫。岂料那分明已往前送的长剑忽而转到了身后,使短兵扑上的三人情急之下正要后撤,但剑势所来太快,到底已经躲避不及。

变招斩下两人,玉凤澈大松一口气,他有意保留势力试探这几人招式来回配合,如今试探得七七八八,也算是成竹在胸,运剑越发迅捷,招式奇诡反倒叫那几人手忙脚乱,百招过后,剩余几人也都挂了彩。

上官澜带着弩机飞纵而回,见玉凤澈还在缠斗,担心他后继乏力,赶紧替他解围。有了上官澜助阵,玉凤澈压力顿减,不多时,便已经收拾停当。

手腕一震,剑身上的浑圆血珠甩出,腥气夹杂着草木的芬芳弥漫。玉凤澈纳剑回鞘,皱眉打量周围的尸身,道:“大理王,从哪儿搜罗来这么多高手供他驱使?”

上官澜正捧着刚刚夺来的那副铁木包铜的弩机打量个不停。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南疆这一片儿武派又多又杂,也说不好。何况还有南掌插手。”

玉凤澈陡然想起了什么,擡头仔细审视上官澜神色,问:“你身上的伤?不妨事?”才说完这句,便瞧见上官澜肩后浸出一片血色来。禁不住陡然失色,“你几时受伤了?!”

上官澜这才察觉肩背后头有些异样,扭头看了看,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妨事,不过是——”玉凤澈已然伸手过来一把扯开了他肩头衣物细查,确认了那血迹只是背后血痂撕开所渗之后才放下心来,缓缓舒了一口气放开了捏紧他衣物的双手。

上官澜柔声道:“撕开了血痂,不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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