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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喝药(1 / 2)

肆拾.喝药

玉凤澈被央出了门,但心思紧绷着,毫无倦意。上官澜自重伤至今,除却参丸汤药,无他物入口,自昨日下午昏睡至今,水米未进,玉凤澈想起上官澜近乎枯槁的形容,不由低眉一叹,转向少林寺膳房。眼下正是少林寺膳房开火做早饭的时候,玉凤澈自膳房取豆粥馒头折回,正在门口碰见莫仓。

“莫先生。”玉凤澈端着托盘,只略一欠身,“这便来给上官施针?”

莫仓盯了玉凤澈一眼,将他手中托盘接来搁在臂上,又拎着他手腕试了试脉,道:“去吃饭,吃了饭睡一觉,起来找叶无枚一块喝药。”话毕,便放开玉凤澈,端着托盘,折身进屋,临关门,又戳玉凤澈一眼,“还不去?”

玉凤澈无奈道:“是,知道了。”话毕,见莫仓仍戳着他,这才折身走了。

莫仓敛眸,关门,絮絮地道:“一个个的,都当自己底子好,这么耗法。”

上官澜听见,笑道:“是谁,又把先生气着了?”

擡眼,见了把自个儿耗得最狠的上官澜,莫仓嗓门儿登时一亮,“尤其是你!”

上官澜一怔,失笑,“是是是,莫先生教训的是。”

莫仓行至上官澜身侧,“笃”地撂下托盘,道:“吃。”

上官澜端碗喝粥吃馒头,他重伤未愈,又昏睡许久,口中酸苦,腹内无觉,吃进去竟尝不出味觉不出饱。待他吃尽豆粥馒头,莫仓便伸手捉脉来探,诊罢,问:“方才豆粥是甜是咸?”

“没尝出来。”

莫仓幽幽一叹,自怀中掏出针卷展开,“心肺旧伤未愈,再伤心脉,十日食水未进,又耗肝脾。这一回,真的要将养好一阵。”话到此处,莫仓取针在手,道,“过来,扎针。”

上官澜依言,解衣袒露肩胸,坐直了由莫仓施针。

莫仓认xue准施针快,两刻功夫已将人扎得刺猬也似。上官澜撑着身子,不敢乱动。

莫仓一手按他腕脉,一手调针,片刻后方才撤手,问:“感觉如何?”

上官澜皱眉,道:“胸前封过的六xue跳着疼,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只觉得热,尤其任督二脉大xue。”

莫仓听罢,微松一口气,道:“幸亏,来得够快,少林高僧功力深厚。伤得虽重,但究竟未曾全废。”话到此处,想起从今往后,上官澜一身武艺恐再难施展,深觉惋惜,又一叹,续道,“之后,你不能力竭,更不能再伤,不然油尽灯枯,近在咫尺。”

上官澜苦笑,低声道:“是,知道了。莫先生费心了。”

二人沉默,等施针发出效力。

上官澜合眼,似在休憩,神思却邈邈。云南改制初成,旧大理王虽已伏诛,但南掌在云南的布置只见一斑……格局眼下虽稳了,但遗祸无穷。最利落的法子,还是从兵力上想办法,但眼下朝中重兵皆踞北外防月氏,无暇分兵,镇南旧军又要排查。思忖至此,上官澜睁眼,向莫仓问道:“云南和襄阳,可有信来?”

莫仓咬牙,“还不停思绪,我扎晕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不想了。”

又两刻,莫仓起了上官澜身上银针,收了针卷,道:“倘使不觉困倦,就出去走走。”

“好,知道了。”

莫仓带走了针卷,却将少林寺膳房的托盘与碗碟留在了此处。上官澜瞧见,只得穿衣起身,喃喃道:“半点偷不得懒啊……”他端着托盘,趿着鞋,将托盘碗碟送回少林寺膳房。

晨雾才散,阳光正好,虽已入夏,但身在山中,不燥不热,尤好,山间花木葳蕤葱茏,四下静谧,偶有诵经木鱼之声遥遥而至,平添许多禅意。上官澜四下乱转,远远看见叶无枚正在檐廊下坐着,手持蒲扇守着个药炉,便循路而去。

叶无枚正拿蒲扇给药炉扇风,炉上搁的泥壶里正散着滚烫的药香,他瞧见上官澜来,不由一顿,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来。

上官澜挨着他坐下,问:“在给谁煮药?”

叶无枚继续给药炉扇风,闷闷地答:“我自己。”

“这几日辛苦你,也该将养。”上官澜低眉一笑,偏头细察叶无枚神色,又问:“你怎么,不高兴?”

叶无枚手中蒲扇一停,他死死攥着蒲扇,攥得指节发白,片刻后才咬牙道:“杨先生被斩了左臂。”

上官澜怔住,许久之后,才喟然道:“是我之过。”

叶无枚扭头,冲上官澜喝道:“我不是怪你!”

上官澜看清叶无枚通红、含泪的眸子,看清其中的自责与怨愤,一时惊住,再无言语,只定定望着。

叶无枚扭头回去,嗓音喑哑,“若我们早到哪怕半刻,你们也不至于如此。你们,你们还是不信我们。”

上官澜一时百感交集,谈不上不信,只是那时,确实不曾想过要等回援……想必杨千秋,也是一样的。念头转到此处,上官澜不由笑叹,“是我之过……”侧头又看叶无枚,见他埋首在臂上,又道,“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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