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月见白倚靠在沙发上看情报,身边宗像礼司正在工作,禅院甚尔正在打电动。
淡岛世理正在电话中,命令属下按照月见白和宗像礼司的意思,对卫宫切嗣、远坂时臣、言峰绮礼、言峰璃正、韦伯、肯尼斯、索拉等人进行接触。
虽然很想把他们直接把他们关进异能者监狱,或者直接处理掉。
可惜为了不触怒到他们背后的强大的英灵,只是让式神们将他们带到局子里问话和填写户籍科管理魔术师的文件。
魔术师们为了不惹恼黄金之王以及其麾下的众多异能者,为了不让重要的圣杯战争出现岔子。
而且有几人很自信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很老实地跟着月见白的式神们走了。
按照月见白和宗像礼司的计划,先让他们感受一下可怕的文件地狱。
消磨他们的意志力和时间后,让他们接受指定战场的建议,让该死的圣杯战争和普通民众隔离开来。
先来礼的,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后兵,比如月见白用意识能力给他们洗脑,让他们命令英灵自相残杀什么的。
月见白很想要这么做,如果这些搞事情的魔术师们也一并以最难看的方式死掉没有关系。
可惜现在她的灵魂被切片,再加上和圣杯战争的恶无时无刻都在进行污染和净化的超耗能的拉锯战。
她也不得不和这些自信爆棚、将战斗当乐趣,不考虑他人安危的自恋自私的家伙们虚与委蛇。
因为和圣杯战争的缠斗实在是累,她不得不进行大量的休息。
这次的休息好像和往常不一样,月见白的灵魂进入深层意识之中。
意识之中的她一直在向前奔跑,过往的记忆像是影片一样在眼前一一浮现,像是阻挡着她的去路。
月见白心里没有丝毫恐惧,任何情绪也没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向前奔跑。
她超越了它们,那些影像一个个在她身后粉碎。
而这些影像的尽头站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白色长袍,有着披肩发,像是王者一样的男人。
月见白奔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们两个人对视了数秒,她的灵刀自然而然地在她手上显现。
但是她没有拔刀战斗,而是继续奔跑,然后穿过了对方。
当穿过对方时,月见白也感到惊讶。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强行战斗的后果可能又是在对方的一击之下烟消云散。
对方——友哈巴赫应该是她所有恐惧的集合体,对死亡的恐惧、对无法保护所爱之人的恐惧,对存在的恐惧等等。
但是看到对方的时候,她的心里一点波动也没有。
过往的记忆在她面前粉碎意味着她超越了过往,她穿越了友哈巴赫代表着什么?
是她不在乎未来吗?
就算她收集到了所有的灵魂碎片,她战胜友哈巴赫的可能性依旧很低。
友哈巴赫就是悬在她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穿越了友哈巴赫,忘记对方带给她的恐惧,但是她也没有放弃奔跑。
她似乎完全放下了对过去和未来的恐惧,只坚持当下。
突然,月见白前方的道路突然分出了无数条支路,她能感应到每一条道路的尽头都有她的灵魂碎片的存在。
月见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其中一条,没有多做思考,似乎也没有在意直觉,只是这条支路就在脚边而已。
她有这种自信,无论选择哪条道路,她都在前进。
只要按照她坚持至今的方式前进,不管有没有到达她想要的未来,她都无怨无悔。
她对活着的每一刻都不后悔,这似乎是在第一次穿越训练出来的精神。
她在第一次穿越时候无时无刻都在拼命后悔,到了第二次穿越后期彻底明白后悔没用。
她做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结果都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她再一次惋惜一下骑士王——阿尔托莉雅。
对方没有她这个经历,所以完全被困在过往之中。
月见白一个眨眼,看到了自己来到熟悉的地方。
月见白感知着这座山的意识,再加上她过往的记忆,这是白灵山。
她用山上的花草树木的意识看到,山上有座神庙,神庙里有个福神。
福神的香火很一般,但是对方很努力,比996、007社畜还要努力。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忠实信徒,她的灵魂光芒耀眼,像是小太阳一样,那是曾经的她羡慕过很久的灵魂。
对方虽然是人类,但却能照耀抚慰着身边前祸津神现福神的心中的空洞。
完全是她喜欢的孩子的类型呢,月见白笑了笑,没有上山。
也许她见对方一眼,或者是用意识能力感知一下,就能知道对方是她在大正年代爱上的那个,或者是战国时代像是亲人那样照顾的那个,但是现在已经都不重要。
她转身离开,她很明白,她当初会爱上夜斗,不过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浮木。
对方之前的短暂陪伴是她的精神支柱,现在的她自己是自己的支柱。
过去的爱人就让他过去吧,就像是珍藏在笔记本里的美丽花朵一样。
昔日的美丽和情感已经随着时间褪色,在心中当做一段经历的纪念就好。
月见白这样一想,心中轻松了些许,她又看明白了自己一分,又更爱自己了一分。
月见白朝白灵山的相反方向走去,随手消灭了几只妖怪,然后她的面前又出现了众多分叉路。
月见白又随心选择了其中一条,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变成了一座静寂的墓园。
她向着灵魂碎片的方向走去,意识和情感将她带到一座墓碑前,而她的灵魂碎片就埋葬在这座墓碑下。
墓碑上的“月见白”三个字勾起了她遗忘很久的记忆,墓碑前有两束花束,风格不太一样。
一束是大捧纯白百合,一束是各种清新小花,感觉来自两个人。
月见白歪着头想了想,猜不出送花的人是谁。
这座墓园绿意盎然、气氛静谧,是她喜欢呆的地方的类型。
月见白已经取回了安葬在这座墓碑下方的灵魂碎片,她也没有急着走,心里冒出了想要多呆片刻的念头。
她坐了下来,背脊靠在墓碑上,听着鸟儿鸣叫,听着树叶沙沙作响,听着风轻轻拂过耳畔,她有些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就算她的灵魂出现在异世界,圣杯中的邪恶依旧在扰乱她的灵魂。
但在她靠在墓碑上,下方是这个时代的自己的尸骨的埋葬之所。
她觉得圣杯对她的戕害减轻了,就像来到了灵魂栖息之所。
她的灵魂碎片会来到这里,大约就是这里吸引着她,让她感到安宁。
她本来闭上眼睛想要静静感受周遭的一切,在她稍不留神快要睡着的时候,感受到陌生的怀抱轻轻地笼住她。
对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又让她感到熟悉。
明明她是灵魂状态,一般人没有办法看到她,一般人也是没有办法靠近她。
她睁开了眼,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就算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几十年,已经渐渐淡忘对方的长相。
但是在重新见到对方的一刻,过往的记忆和感情会立刻苏醒。
在她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对方已经松开了环抱,站起身低头看她。
对方身上过去层层叠叠的绷带已经少了不少,仍然穿得密不透风。
刘海已经半遮挡住眼睛,仅从外表来看,像是绵羊一样柔软温顺的动物。
对方白色的羊皮之下依旧是羊,但是是一只稀有的黑羊。
虽然时常喜欢作弄别人,脸皮看起来比城墙厚,身体看似风一吹就倒,实则生命力堪比小强。
但那重重隐藏和铜墙铁壁之下是一颗寂寞温柔的心灵。
月见白在最初的时候一直觉得太宰治把她当乐子戏耍,但她却在对方的腹黑算计下身心一点点变得强大。
她在第一世的时候没有放弃变强,但总是不得要领,而遇上了太宰治,感觉就像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对方可能一开始对她不是完全的善意,但是在她逐渐变得强大、经历的事情越变越多。
对方对她的恶意作弄被淡忘了,剩下的就是对方给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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