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这两人,我们还捉到了一个活口,那人刚好就是今日行动的领头人。据那两人交代,此人名叫阿森,跟他们这些被养在庄子里的人不同,是真正跟在时老爷身边做事的。之后我们就着重审问了这个阿森,这是那两人以及阿森的证词,请殿下过目。”
燕乘春说着,将供词恭敬呈上。
池公公连忙代为接过转呈给了太子,太子仔细查阅,待看到阿森的供词,他不觉脸色一变,一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这时老爷是徐太史的人?”
燕乘春垂首行礼,“阿森确实如此交代了。”
太子紧皱眉头,将证词反复又看了几遍,一时陷入深思。
舅舅为何要对他身边的人动手?
是只针对燕乘春吗?还是在针对他?
可若是针对他,舅舅害了他又能得什么好处?
且舅舅这些年一直都低调行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手笔啊。
他怎么都想不大通,不觉就生出了些许怀疑,“可徐太史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个阿森的供词不会有假吧?”
燕乘春早就料到太子会有如此一问,心知也是时候要坦言一切了,随之一咬牙,双膝跪下朝太子重重磕了一头。
太子一惊,忙不解问道:“少沅你这是为何?”
燕乘春跪直身子,眼泛泪光,“殿下,微臣有冤屈要禀,恳请殿下怜悯微臣,替臣主持公道。”
太子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半点儿没犹豫就准了奏。
得了允准,燕乘春含泪说道:“微臣所说之事跟家父有关,当年家父在一场战役中中敌军埋伏,差点儿全军覆没,家父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可惜尚未查清便暴毙而亡。
微臣长大后接着调查,近日终于找到了当年战役的幸存者,一个名叫章盛的退役士兵。结果微臣的人找到章盛时,章盛已被杀手重创。章盛猜到是谁要灭他的口,故而断气前就将那人的名字以及一直藏起的证据告知。”
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封发黄的书信。
池公公连忙接过,将信代为呈上。
太子看罢,脸色铁青,“宣平侯他好大的胆!竟为一己私欲残害手足,扰乱战事,致我大齐军士性命不顾,其行当诛!”
说罢想到宣平侯已经出意外死了,反应过来这一句当诛已无用武之地,便又愤愤说了一句死有余辜。
只是这事又跟徐太史今日的刺杀有何关系?
太子不解,肃容追问。
燕乘春抬袖擦了擦眼角,一脸痛苦地接着道:“宣平侯唯恐微臣拿到当年证据,揭发他的罪行,就对臣起了杀心。这些微臣本来不知,直到最近宣平侯出意外身亡,微臣觉得这事实在突然,就找来了宣平侯留在京中的一位得力幕僚询问,这才得知宣平侯曾修书一封给他,让其去找徐太史帮忙除掉微臣。”
言罢又掏出一封书信,“这就是宣平侯当日寄给其幕僚之书信,请殿下过目。”
太子迫不及待接过池公公转呈的书信,飞快打开读罢,不觉瞳孔一缩。
宣平侯竟说握有徐太史的把柄,并欲以此要挟徐太史帮忙离间他跟燕乘春之间的君臣关系?
这些人真是好得很啊,竟把主意都打到他这个太子头上来了?
太子气极,一掌将信拍在桌上。
所以徐太史莫非是受了宣平侯的胁迫,才安排了今晚刺杀?
可宣平侯不是已经死了吗?
人都死了,又能威胁到他什么,他又何必如此冒险?
莫不是宣平侯口中所说的徐太史之把柄,已被燕乘春获知?
太子很快想到其中蹊跷,当即压着怒火肃容问道:“所以今晚的刺杀莫非就跟宣平侯口中的把柄有关?这把柄究竟指的什么?这其中是否还有内情?”
燕乘春当即又磕一头,“殿下英明!其实宣平侯信中所说之把柄,微臣也不知具体所指何事。不过说到把柄,微臣最近确实获知了徐太史一些不为人知之事。”
说着,双眸就似进了沙子般难受,转眼就赤红起来。
他缓了缓情绪,屈辱着将自己小时候撞见过的空院一幕,以及燕三爷坦言的那段往事一一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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