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城门大开。
徐晃身披重甲,手持大斧,翻身上马。
五千精锐铁骑,汇成一股钢铁洪流,卷起漫天烟尘,向北疾驰而去。
马蹄声如急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
将士们胸中燃烧着与主公同样的怒火,誓要将那些胆敢犯边的胡虏碎尸万段。
大军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懈怠。
人马皆披星戴月,只为早一日抵达北平,解边民倒悬之苦。
一路北上,气氛愈发凝重,斥候不断传回零星的乌桓游骑踪迹,却都规模不大,似乎只是寻常的骚扰。
徐晃催促着队伍,心中那份不安之感却挥之不去,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行至蓟城附近,地势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两侧丘陵起伏,草木渐深。
就在大军穿过一处狭长的谷地,准备稍作休整,补充马力之时,异变陡生!
呜——!
凄厉的号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仿佛凭空钻出一般,尖锐刺耳。
无数黑影从两侧的山林、丘陵后涌出,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谷地两侧占据。
是乌桓骑兵!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箭矢如蝗,铺天盖地射来,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之声!
“敌袭!结阵!”徐晃睚眦欲裂,厉声咆哮,手中大斧瞬间劈翻数名冲近的乌桓骑手。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遭遇如此大规模的伏击!这数量,这阵仗,远不止之前情报所说的千余骑!这分明是早有预谋的大军!
汉军虽是精锐,但长途奔袭,人马疲惫,又是在狭窄地形仓促间遭遇数倍于已的敌人围攻,阵型顿时出现混乱。
乌桓人显然蓄谋已久,攻势ferocio无比,骑兵们怪叫着,挥舞着弯刀,如同嗜血的狼群,不顾伤亡地直扑中军而来,目标明确,就是要将这支援军彻底吞噬。
徐晃挥舞大斧,奋力砍杀,雪亮的斧刃翻飞,带起一片片血雨,他身先士卒,试图稳住阵脚,但敌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悍不畏死。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副将浑身是血,声音嘶哑地喊道。
徐晃环顾四周,只见乌桓骑兵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住大军,不断压缩着汉军的活动空间,伤亡在急剧增加。
“向东边那座山头靠拢!快!占据高地!”徐晃当机立断,指向不远处一座地势稍高的山丘,那里是唯一可以暂时据守的地方。
突围!
残存的汉军将士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在徐晃的带领下,如同困兽犹斗,硬生生朝着选定的山丘杀开一条血路。
战马悲鸣,士卒倒下,鲜血染红了谷地中的每一寸土地。
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终于,在丢下近千具尸体后,徐晃率领着残部冲上了那座光秃秃的山头,暂时摆脱了谷地被围歼的厄运。
但山下,乌桓大军已将整个山丘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一片,旌旗招展,望不到边际,火把如同繁星,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冷冽的山风吹过,徐晃看着山下那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感受着敌人投来的戏谑与残忍的视线,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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